流了这么多血,哪里算得上小伤!
前面传来他冷淡的声音:“不必,去拿点纱布和伤药来,我自己处理。”
受了更严重的伤等着军医处理的人多了去了,他这点伤自己处理就好。
宁七犟不过他,只得听命行事。
他匆匆取了东西回来,刚进了帐子,就见谢祯已经褪去上半身衣服,大半个肩膀裸露在外。
他嘴里咬着一束头发,正拧着眉将腰腹处的断箭往外拔,他面色愈发的白,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冷汗。
宁七看的胆战心惊,又不敢出声惊动他,怕他分神牵动伤口,放轻了脚步走上前。
谢祯到底是个狠人,即便伤口疼的厉害,他的手也没有半分颤抖和犹豫,咬紧了牙将断箭拔了出来。
“止血。”
宁七还在愣神,听到谢祯隐忍的声音,连忙将止血药找出来递了过去。
谢祯将瓶塞咬开,眉也不皱地药粉倾洒在伤口上,等到止住了血,宁七已经自发地其他的东西递了上去。
包扎伤口谢祯自己动手不太方便,于是宁七上前帮他包扎,他这才有空问道:“主子是什么时候受的伤?怎么也不说一声?”
他虽跟着一起上了战场,可刀剑无眼,自己尚且分身乏术,却也不能时刻关注着谢祯的动向。
谢祯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除了脸和唇色还有点白,几乎看不出什么异样。
“有人想偷袭常将军,替他挡了一下。”
常将军毕竟是主帅,要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难免会引得军心不稳,士气大跌,有余力之时,他能帮自然会帮。
宁七不由皱了皱眉:“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主子当以自己为先,你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夫人啊。”
他是谢祯的人,自然是要把他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其他都排在后面。
这次好在是箭上没淬毒,要是有毒,谢祯的身子哪里还经得起折腾?
想到虞枝,谢祯怔了怔才略有些心虚地垂眸:“我心里有数。”
宁七不再纠结这个,眼里露出一抹疲惫:“话说回来,这一仗打的着实吃力,恐怕会影响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