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童书国却突然发起脾气说,“你的眼睛就只能看到这么远吗?!不说中考又要费多少神,直升实验班的重点大学录取率是百分之百你知道?!”
“你看你一次机会没抓住得多承担多少风险!”
“你说你是不是成绩稍微好点就嘚瑟!还写诗?你觉得你写的诗真的很好?!”
“成天就只知道把时间浪费在一些垃圾事情上!”
当时的她不懂,就当她没考进小班是她错了,可是这件事和写诗有关系吗?
何况当时她把诗给他看的时候,是他夸说写的很好的啊!
后来的童谣便明白了,不是诗写得不好,也不是写诗和没有考进年级前十有什么关系。
是童书国在她真心地分享她和同学们的趣事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就是“垃圾”两个字。
之所以没有直接说垃圾,反倒还夸赞,是因为他虚伪。虚伪到指出他本质上讨厌的事情,都还要给自己一个由头,一个合理的借口。
这样,在他自己心中,他伟大光辉又有趣的好父亲形象才得以存续。
“一个你,一个周婉言,整天混在一起!混得两个人都不结婚!你们还都和童书秀关系好,她自己是个什么德行!这都是结第几道婚了?!也不知羞耻!”
“小姑怎么了?!婉言又怎么了?您又知道她们现在过得就不好不幸福?她们做好了自己的事,没妨害别人就够了!人人都要像你们这样就幸福?你们又真的幸福吗?!”
童谣问出最后一句的话的时候,看见了宋惠文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伤心神色,那神色让她心脏也抽了一下。
她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还是闭上了自己的嘴。
童书国却继续吼道,“那你做好你自己的事了吗?!别人像你这个年纪晋了副高的哪个不是积极担任单位的行政职务!你一天到晚在做什么?!”
不管我一天到晚在做什么,我至少没有你这么虚伪!这句话童谣没有说出口。
“妈,我回去了。”
她只是这样说了一句,就开门出去了。
刚走到楼下,宋惠文在后面追了过来。递给她一个红包。
“下个月你小姑结婚,你爸肯定是不会去,你就把我们两的份子钱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