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童谣去医院查房,没有看到小张,问了护士长才知道她请假了。
发了条信息问她怎么样了,也没收到回复,有些不安又担心地回了家。
一到家就看到杨子昂窝在她的书房看剧本,想到昨晚吵架的事,并没有理他。
刚准备再给小张拨了个电话,门铃突然响了,她走过去打开门。
是小张。
门口的小张腆着眼睑,一看见童谣就说,“童老师,对不起。刚才我去院里,护士长说了,我才知道我走了之后您被打了,还晕了过去。您身体怎么样了?”
童谣倒是对一拳就晕过去这件事有点不好意思,一边拉着小张进了屋,一边说到,“没事,你呢?去防疫中心打针了吗?”
杨子昂看见有客人来了,自觉地下楼去了。
两人走进书房,童谣张望了一下四周,还是拍了拍榻榻米说,“啊,我家没凳子,就坐榻榻米上吧。”
小张把手上拎的一袋水果放在小矮桌上,低着头。
“我到了防疫中心才想起来,虽然前两年我体内的乙肝抗体变弱成了阴性,但后来又补打疫苗加强针了。昨天我一慌把这事儿忘了。”
“太好了!那现在应该就是没事的。”
童谣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却看到小张的表情却并不明朗。
“怎么了?是出了别的什么事儿吗?”
小张哽咽了一下,“之前有个同学在做急诊手术时感染了丙肝,我们全专业的人那段时间才把能打的疫苗都补打了。可是有很多病是没有疫苗的,又总是会有急诊手术的时候,即使不是急诊,也会有别的医源性感染情况。我真的好害怕,而且�6�1�6�1�6�1�6�1�6�1�6�1”
说着她捂着自己还有些红肿的右脸,眼泪掉了下来。
童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太明白了,小张的话没有一句说错。
面对死亡的无能为力最是让一个医生怀疑自身的价值。
偶尔再遇到无理取闹的病人和家属,无疑是对这份自我否定下本就不那么鲜活的内心降下一道霹雳天雷。
她只能安静地递过纸巾。
小张擦着眼泪,“童老师,我刚才已经去医院辞了实习。”
“那你的学业怎么办?不是还有一年吗?”
“我可能真的不够爱这行,但没有爱又真的支撑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