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事后 小心眼的瘟神以及移交

这也是钱大姐啼笑皆非的缘由。

她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了——顶多就是军统内部疑神疑鬼,戴春风一遍又一遍的寻找着子虚乌有的出卖者,没想到到最后,真正的始作俑者张安平,竟然还被特意补偿了一番!

一门两将军、父子双少将!

这补偿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这家伙……】

……

对于老爹被大饼砸头这件事,张安平也挺意外的。

这一次的局,就如钱大姐所猜测的那样,确实是他有意隐瞒。

而张安平如此做的原因也很简单,时间快到了。

现在已经是1943年了,日军在中国战场上的颓势已经很明显了,距离战争结束还有两年时间——战争一旦结束,虽然距离彻底的爆发内战还有不少时间,但战争未响、情报先打,抗战期间积攒下来的种种,在解放战争爆发前、爆发后,一定是军统的利刃。

如果这柄利刃无法达成戴春风所期待的阈值,那自己必然受到怀疑。

因此,他必须提前将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

现在谍网覆没,边保自然也会加大防备,以后的渗透难度会倍增,等日本投降,未必能渗透出什么结果来,到时候在情报战场上失利,就是怪罪,也怪不到他张安平头上。

整个局非常的顺利,自导自演了这一切的张安平,微操着事态的发展,最终达成了自己的期许。

唯一的意外就是没想到竟然还被补偿了!

张安平心想:按理说接下来我该老实了……可是,可是……咦,这是老徐的事,我是受害者啊!

……

此时的张安平还是没有回家,趁着交接前的最后几天空闲,他正在发挥瘟神之名,可劲的“祸害”中统。

这一次徐蒽增背刺张安平和戴春风甥舅俩,因为侍从长叫停的缘故,戴春风确实是不好出手了。

可张安平必须报复回去!

什么?

戴春风报复过了?

你开玩笑!

戴局长嘛时候报复中统了?那不是中统内部的问题吗?干戴局长何事?

关张处长何事?

被人背刺了,忙里偷闲那也得报复回去。

所以张安平这几天时间就在重庆大街小巷上晃悠,只要收到消息就立马“飞过去”,逮着中统的成员就是一顿审讯——中统也好,军统也好,都有一套相应的行事规则,落在纸面上的行事规则,但特务两字能成为一个贬义词,这纸面上的行事规则自然是不作数的。

但张安平就揪着中统的人,跟他们讲纸面上的行事规则,如此一来,一查两个准,仅仅几天的时间,张安平就揪出了中统上百起违法,至于违规更是不计其数。

中统局本部几乎一半的成员都落入了张安平的魔爪。

张安平依法办事,该关几天就几天,该关几个小时就几个小时,该罚款的一定是顶额罚款,该打板子的他绝对不会手软。

一时间中统人心惶惶,很多人干脆请假躲在家里不出去了,生怕领到瘟神套餐。

不上班窝在家里,自然要找点乐子,那凑几个人整一桌麻将就是必然的事——然后,瘟神带领的执法队就精准的出现了!

别笑,在国民政府时期,公务员赌博也是违法的,就是颜色行业在阿为兴盛的日本也是违法一样,虽然国民政府时期赌毒非常兴盛,但这两个行当的的确确是违法的。

于是,中统局本部剩下的一半人里面,有近乎一半因为赌博被抓了……

面对着空荡荡的中统局本部,徐蒽增一个头两个大,他虽然知道瘟神不是吃了亏就能憋着的性子,但没想到张安平的手段会这么的恶心、龌龊,仗着稽查权限在军统手里,竟然会对中统施以如此恶毒的手段。

问题是这官司打到侍从室,要是堂而皇之的讲道理,他中统的的确确没理。

虽然侍从长已经发话了,要求这件事到此为止,张安平的行为无疑于抗令,但徐蒽增已经悄然在侍从室试探过了,没有直接歪嘴,而是直接找侍从官们进行旁敲侧击,得到的答案是:

张长官简在帝心。

对此徐蒽增异常的惊诧,特务不是尿壶吗?怎么还能有另一个“小”特务简在帝心?

于是,他花了不菲的代价从侍从官嘴里获取了一个回答:

侍从长认为张长官是一个纯粹的人,是一个为了党国利益而不计较个人得失的纯粹人——原因就是中统的财路,说到底是张安平不计前嫌为他们所供。

这个回答让徐蒽增心里拔凉拔凉。

也就是这个时候,徐蒽增才意识到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原想借此机会往死里坑一把张安平,没成想正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让侍从长看到了张安平的另一面,也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意识到自己在侍从长心里严重失分的徐蒽增,这时候哪敢歪嘴?

他本就怀疑自己在侍从长心里落下了无情无义的印象,现在要是还死咬张安平,那不得被狠狠收拾一顿?

他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所以,面对瘟神的“横行霸道”,徐蒽增唯一能做的就是充当缩头乌龟、埋沙鸵鸟,告诫叫苦不堪的手下们:

忍一忍,忍一忍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