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韫收回自己的手,五指合上,将那两个字握在手心。
沈舒白就是应丞佑,应丞佑就是沈舒白,可他说起这些事时冷淡的态度,却好像他们是两个人,沈舒白从小到大承受的苦难,与他应丞佑无关。
……怎么可能无关呢?
谢枝韫心绪复杂地问:“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就是把你带去池家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沈舒白说:“沈莲芝。”
“她是偷走你的人,还是买家而已?”
“她就是从医院带走我的人。”
“……”
谢枝韫一直都知道,沈舒白是随他“妈妈”姓,才会姓沈,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知道他的身世,再听这个“沈”字,就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他是随他妈妈姓,但他随的是会给他起“应丞佑”这种名字的亲生母亲,而这个将他从他亲生母亲身边偷走的贼,却恬不知耻地让他随她姓。
“应丞佑。”
谢枝韫冷不丁叫了他的名字,沈舒白蓦地一怔,她硬邦邦地问,“沈莲芝是什么来历?”
沈舒白当然理解得出,她这里改口喊他的本名,不是像之前喊他“太子爷”那样是嘲讽的意思,而是她在心疼他的遭遇。
她在心疼他。
沈舒白很淡地一笑,再开口时,语气比刚才温缓,不再是置身事外的样子。
“她,原本是一个高官的夫人,因为薄家,她丈夫被查,进了监狱,她家的财产也被国家没收,她一无所有,所以对薄家怀恨在心,早早就潜伏在医院,一直在寻找下手的机会。”
谢枝韫便沿着这个故事猜测后续的事:“她偷走你之后,怕被薄家找到,于是带着你躲进山区,巧的是,池元柄因为工作也到了山区,两个人就勾搭在了一起?”
“嗯。”
谢枝韫继续推测:“她本来是想靠池元柄过好日子,没想到池元柄的甜言蜜语都只是为了哄她心甘情愿,对她只是玩玩而已,工作结束后,池元柄丢下她回了京城。”
“对。”
“山里的日子苦,她这么一个前半生都在养尊处优的富太太过不下去,就又想到了池元柄,但她知道,没有筹码,池家不会留下她,所以就用你伪装成池元柄的私生子,找到了池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