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对着不露面的他喊“太子爷”,是玩味儿,是调笑,而现在她对他喊“太子爷”是嘲讽中压着怒气。
沈舒白低着眼睛看着她,一语不发。
谢枝韫也逼近他一步,盯住了他那双总叫人看不清真实想法的丹凤眼:“那你就不是在强词夺理吗?”
佣人都去休息了,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太空了,以至于连暖黄色的灯光都显得冷冰冰的。
“你自己想想,可不可笑,一对夫妻,妻子连丈夫的身份都不知道,这算哪门子的夫妻?啊?”
“你有需求需要解决的时候我们就是夫妻做这种事情理所应当,你没有需求需要解决的时候你就是隔帘独坐不可靠近的太子爷,沈舒白,用两个身份把我玩弄于股掌的感觉是不是很有趣?”
沈舒白沉声申辩:“我没有玩弄你。”
“你没有个屁!”谢枝韫一想到沈舒白甚至还真情实感地吃过太子爷好几次醋,逼问她是不是对“别的男人”动了心就觉得怒火中烧!
他就是把她像只猫像条狗那样耍来耍去!
沈舒白也有些恼她一生气就把他们之间的所有东西都全盘否决:“你觉得我们之间只有身体关系?”
“那我们之间还有什么?爱吗?” 谢枝韫可笑。
“谁爱一个人会连自己的身份都不告诉对方?怪我把我们的关系定义得太难听,那你又有认真对待我们这段婚姻吗?”
“我有。”
才怪!
谢枝韫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将他一米八八的身高拽下来与自己平行,咬着牙齿道:“我早就说过了沈舒白,我不是傻子,我猜得到你为什么要对我隐瞒身份——”
“因为你随时准备离开京城!至于具体是什么时间,则是取决于你何时拿到谢竹语手里的东西,没错吧?”
“费了这么多功夫,现在应该已经拿到了吧?你已经在准备脱离沈舒白这个身份了对吧?我第一次进拘留所,你消失的那三天三夜,就是回港城了对吧?”
沈舒白敛着眼瞳看进她眸底,没有一字反驳。
显然,她说的是对的。
那他还在否认什么?
谢枝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丢开他的领口,转身背对他平复情绪。
她才不要在他面前声嘶力竭,像一个玩不起破防的人。
谢枝韫吐出一口气,声音恢复平静,说:“沈舒白,我这个人不喜欢强求,我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你大可以不必如此。”
丝丝入骨的凉意冻得她拉紧身上的羊绒披肩,“我们在一起这几个月,我挺开心的,你直接跟我说你不能再玩下去了,要走了,我会放你走,不会纠缠你,哪怕将来我们在商业场合见面,我也能当作不认识你。”
“但你这样就太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