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韫万万没想到虞梦秋会说出这种话!
二楼,没有设隔音,底下的动静楼上都听得一清二楚。
应如愿走到屏风前,透过宋锦,看楼下对峙的两个人。
“这居然会是亲母女。”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看到,“说是仇人都是客气的。”
在自己主办的宴会上发生这种闹剧,吴宏朗也觉得丢脸,干笑道:“让、让夫人和少爷见笑了,我现在就下楼调停……”
沈舒白道:“不用你。”
吴宏朗的脚步硬生生停下,茫然地看向太子爷……不用他去调停?
应如愿转头看她这个儿子:“你还没看够戏?”
“不是看戏,”沈舒白清淡道,“这世上,不是只有父亲和您的那种相处模式。”
他们的相处方式是……赫赫有名的商界巨佬薄董事长,三十几年如一日照顾她呵护她,不舍得她经历一点儿风雨。
所以沈舒白的意思就是,楼下那些人欺负不了谢枝韫,不用急着去替她遮风挡雨?
也是。
鲜花嫩叶才受不住一场大雨,而大树需要的,恰恰就是丰沛的雨水。
应如愿眼底多了一些笑意和欣慰,但也板起脸,故作不满:“你在拉踩我吗?笑话我弱,需要你父亲的保护?”
想了想不太对,“你把你和枝枝的关系,比作我跟你父亲的关系,所以上次我问你的那个问题,你有答案了?”
沈淑白却只说:“您坐着吧,腰不好,久站伤脊柱。”
吴宏朗听着他们母子对话,越听越心惊胆战——什么意思?谢枝韫跟太子爷有关系?
楼下的大戏还没唱完,名媛们听着虞梦秋这话,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站起来,故作惊讶。
“呀?谢大小姐的财产都要被谢夫人收回去啦?那不就成穷光蛋了吗?别说是跟竹语抢镯子了,就说她刚才还拍下一个七百万的花瓶,她付得起吗?”
虞梦秋断然道:“她自己叫的价,自己想办法找钱,别想再动用我们一分钱!”
谢枝韫没去听其他人说什么,只看着虞梦秋。
她早就对虞梦秋没有期待了,但看到她这么不留情面地当众给她难堪,她还是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