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李桃歌厉声喝斥道:“这些都是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辈,怎能用碎茶对付,去,找家当铺,把我的黄泉枪当了,今日必须给老人家喝上望春新茶!”
目睹主仆二人演完双簧,李季勋慌忙挥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侯爷的黄泉枪,乃是平定安西第一杀器,以后要供起来作为李家的传家宝,万万不可当啊,老朽这有些银子,请侯爷笑纳。”
说罢,递出一张千两银票,塞入罗大手中。
李桃歌生怕自己笑出声来,咬紧后槽牙,转而望向头顶茅棚,幽幽叹道:“诸位长辈也瞧见了,相府穷,我这侯府也跟着不好过,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买茶孝敬长辈,还要四处借钱。要怪就怪朝廷,功臣的封赏都要欠着,几千两金,给了不到五十两,吃了上顿没下顿,快要活活饿死喽。”
李盛璧今年九十有四,贪恋一辈子美色,活的最为潇洒,好色之人一般都是性情中人,竖起耳朵,听到他叫苦不迭,惊讶道:“啥?侯爷快饿死了?那怎么得了,快接回我的府中,一天三头牛,宰给侯爷吃。”
年纪大了,耳朵聋,爱打岔,经常说出令人啼笑皆非的话。
李桃歌拱手道谢。
李季中始终面无表情,不肯接茬儿。
从一入府就哭穷,这哪是三头牛的事。
这是侯爷,不是要饭花子,摆了半天的阵,三万头牛都打不住。
既然决定了充当待宰羔羊,李季中干脆步入正题,轻轻嗓子,说道:“不知侯府清贫如此,实在令人动容,李家传承到今日,依靠心齐才成为大宁第一世家,若是光顾着自个,哪来五百年显赫。这样,老朽回到相国镇之后,将侯府的困难如实告知,让旁系的族人凑一凑,不敢扬言有多少,几万两银子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