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恍如隔世的呼唤惊得女人停下手里活,抬头看向门外。

她眯着眼,杏子这才发觉她一只眼中生了翳,白色一片,这么大片的翳,应该已经使她失明了。

“谁在喊我?”她声音像打磨过似的,粗粝沉郁。

“你还记得薛家小公子,薛青连吗?”青连上前来问。

他对这个女子印象不深,也不清楚当年她究竟有没有和大哥产生私情。

她是北院的丫头,偶尔来南院也是找主母。

往事不可追忆,现在大哥在皇宫当太医,资质平庸,前途可见。

双屏成了个农妇。

一道门隔开两个世界,青连笑道,“我就是青连。”

“你是青容的小弟弟?”双屏哑着嗓子问。

杏子一下就笃定,双屏年轻时的确和大公子有过私情。

哪怕过去再久,没哪家曾经的下人,指着主子称名道姓。

只这一句,就说明当年她被撵出去,不是薛老夫人编造的理由。

“你喊我什么?大娘?”那女人似哭似笑,“我还不到四十岁。”

“是他,是他先送我珠钗、点心,向我表明心意的。”双屏声音凄厉,如泣如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