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寒深面色深沉肃然,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

哪怕比贺父矮一个辈分,年纪小了将近三十,他身上那股历尽千帆沉淀下来的上位者气度,丝毫不输年过六十的贺氏集团董事长。

贺父的目光落在郁寒深身上,无论是在生意场上表现出来的手段,还是背后的势力,郁寒深无疑都是让人敬畏的。

一直以来,他也很看好郁寒深当他的女婿,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贺长君低头抽闷烟,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温婉的妹妹,居然会干这种买凶杀人的事。

上个月底,贺清澜在酒吧出事后,又在医院闹过一回割腕,郁寒深就在医院,也没露面看她一眼。

她之后就表现得乖巧,没再胡闹,出院后带她回京城养了几天,他提议她尽快把工作室搬去京城,别再跟郁寒深纠缠不清。

她痛快答应,当即就打电话回海城安排搬迁工作室。

所以当她说要回海城处理工作室的事,他没多想,甚至是他亲自开车把人送去机场。

“清澜对你的未婚妻做的事,贺叔叔在这给你赔不是。”贺父端起酒杯,姿态放得很低,“我干了这杯。”

仰脖喝光那杯白酒,放下酒杯时,他说:“清澜毕竟是我唯一的女儿,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我实在不忍心看到她的后半生,都耗费在不见天日的监狱里。”

“她给你未婚妻造成的伤害,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弥补,你尽管提,只要我能给得起,还麻烦你让你那未婚妻给清澜写一份谅解书。”

郁寒深勾了下薄唇,笑意未达眼底,“贺清澜这一撞,不仅让我妻子伤心,差点流产,还给我出了个难题。”

贺父皱眉,最后一句没听明白。

但没等他开口问,郁寒深不疾不徐再次开腔:“一辈子待在牢里,是她罪有应得。”

“如果没别的事,晚辈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着,郁寒深放下交叠的长腿,作势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