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应该听从身边人的建议,还是遵循自己内心的举动。

总觉得,内心像是空了很大一块。

所以,当姚子濯建议他,去疗养胜地,进行进一步的康复治疗时,李岩松没有拒绝。

落地窗外北风呼啸,姚子濯的指节在红木办公桌上,叩出规律的轻响。

他瞥了眼电脑屏幕上,刚传过来的产科探视记录——

李岩松今日,又在景钰病房停留了四十七分钟。

办公室里,新换的百合花,还沾着晨露,却遮不住消毒水渗进木纹里的苦涩。

这时,有人在敲门。

“——请进。”

姚子濯没想到,进来的人是李岩松。

“姚教授,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缺失的那部分记忆,恢复的更快一些?”

李岩松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姚子濯几不可闻的,皱了一下眉头。

"李岩松,你看这个。"

他站起身,特意解开西装第二颗纽扣,让自己显得更平易近人些。

液晶屏亮起的蓝光映着的是,杭城新开的云栖康复中心宣传片,群山的薄雾,缠绕着玻璃幕墙的康复中心,

"德国最先进的神经影像设备,配合森林冥想课程,对你的海马体修复十分有效..."

李岩松的睫毛,在宣传片变幻的光影里轻颤,玻璃幕墙倒映着他攥紧又松开的左手。

姚子濯注意到这个细节,将冰美式的苦味咽得更深:

"封闭式治疗能隔绝干扰,你知道,记忆重构最怕情绪波动……"

他观察着,李岩松的表情,试探性的建议道。

"我不能离开太久,三个月后是她的是预产期。"

李岩松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脑海中想起,某个正在抚摸孕肚的虚影。

姚子濯的舌尖抵住上颚,想起今早自己看到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