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姚老师。"
直到姚子濯走远,景钰才放任自己佝偻下来。
热水早已凉透,倒映着天花板上成排的LED灯管,像无数个被拉长的月亮。
清晨。
医院住院部走廊浮动着白粥的雾气。
景城提着灌汤包,拐过消防通道,听见清洁工具间传来窸窣人声。
"VIP病房那个景小姐,听说是克夫命啊..."
刚来换班的小护士正在补妆,镜面映出她嘴角讥诮的弧度,
"前夫前脚刚进监狱,现任立马就成植物人……"
消毒车旁嗑瓜子的护工接茬:
"我昨天晚上还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陪她到深夜呢,这狐媚手段..."
景城的指节,捏得灌汤包纸盒凹陷,滚烫的汤汁渗出来都没察觉。
他想起姐姐这些年遭受的无妄之灾,心里的怒火更加旺盛。
"要我说,她肚子里的种指不定是谁的..."
换班护士突然压低声音,
"我亲眼看见,刚才又有个男人从她病房出来.."
不锈钢保温桶,砸在防火门上的巨响,打断了她们的话。
景城踹开虚掩的门,灌汤包的汤汁,飞溅在护士雪白的制服上,烫出狰狞的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