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钰推开雕花铁门,看到周姨正握着园艺剪,绞碎最后一支碎冰蓝玫瑰。

回到熟悉的地方,见到安心的人。

一瞬间让景钰,忘记了今天一整天的不愉快。

她笑着走进院门,铃兰香撞散了满园腐朽花气。

"周姨..."

景钰将下颌抵在周姨肩窝轻蹭,就像小时候抱着母亲,

"怎么突然回来呀?"

"不然呢,谁帮你处理你前夫的那些花?"

客厅落地窗里溢出的男声,仿若裹着冰碴。

景钰的指尖,无意识揪皱了周姨的粗布围裙。

隔着玻璃,李岩松交叠的长腿,陷在米白色亚麻沙发里,麂皮乐福鞋尖碾着满地花瓣残骸。

他脖颈后仰,喉结割裂了逆光,休假才有机会穿的丝质黑衬衫,敞着两粒扣。

这是她最熟悉的慵懒姿态,此刻却绷着危险的弦。

景钰朝周姨吐了吐舌头,硬着头皮走进屋内。

一路踩着满地碎冰蓝踏进玄关,景钰的羊皮鞋底沾了花汁,像淌过蓝色血泊。

李岩松目不斜视的抖了下军事日报,腕间的机械表,在铜版纸上压出褶皱。

景钰像小猫似的蜷进他怀里,鼻尖撞上他敞开的衬衫领口。

却嗅到皮下透出的,中药苦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