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妆!”朱静怡忙抬手去捂她的嘴,难得沉了脸色瞪她。
正赶巧裴清宛打帘子进门,就把最后那两句听进耳朵里,一进屋脸色难看得很:“你这是到我家来惹祸了,想是看我家日子过得太好,非要找些事端才满意?”
许宝妆自知失言,拨开朱静怡的手,吐吐舌,被挤兑两句也不吭声。
还是王曦月拉了裴清宛在一旁坐下,几个女孩儿围坐在罗汉床上,她先笑了:“横竖传不到外人耳朵里,她一向是这样的,心直口快,嘴上从来没遮没拦,你是第一天晓得吗?倒跟她生这个气。”
却并没否认许宝妆的话。
朱静怡心道果然。
裴清宛也像是不大高兴的样子。
许宝妆忖了半晌,才小心翼翼问:“一家子都不高兴啊?”
“那倒也没有。”王曦月又给她添茶,“外祖母说这也正常,谁叫我认在皇后娘娘跟前做养女,既得了这样的好处,也总要做些什么事情,况且排场这样大,是给侯府,给我长脸,有什么好埋怨的?仔细想想,真没什么可不满的。”
只是嘴上这样说,心里面却未必真的这样想了。
她们这样的人家原本就足够有排场,哪里用得上宫中操持,这份儿体面和连麦从来不必旁人来给,现下成了……宝妆那话虽然难听,道理可一点儿也没错,本来就是成了宫里贵人们搭起的戏台子,两情相悦的婚事也变了味道一样,换了是谁都不会真正高兴的起来。
也无非是皇恩浩荡四个字不得不高高举过头顶罢了。
家下老夫人经历得多,这些事上看得开,她们这些小辈儿自然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