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月也不慌,摇头说不是:“这两万是表兄拿给我的。这事儿我之前就跟他说过嘛,他知道我要进宫进献银子,就拿了两万给我,说也是他的一点心意。
不过表兄说啦,您要是不问,这就都算是我给的了,到时候官家要算功劳,肯定都要算在我的头上。
您要是问,我得实话实说,不能哄您骗您。”
她尾音上扬,娇俏又柔顺:“那我现在说给您听了,官家还能把这份儿功劳都算在我一个人头上吗?”
她分明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其实连崔氏都不必开口了。
崔氏坐在那儿,看了她一眼,眉眼略弯了弯,果真不再吭声。
羊皇后也被王曦月的话给逗笑出声来,揉着她发顶就说好:“自然都算你一个人的,善初要做这好事,且叫他不留名去吧,横竖你们两个也快要成婚了,夫妇一体,他的本就是你的。
他名下产业多,光是在大名就不知道多少铺面田庄,岁入万八千两的根本不在话下。
两万两银子,他堂堂长宁侯府的世子爷,还能拿不出?
倒是难为你一个小姑娘,年纪轻轻,舍得出自己一万两的体己银子来,怎么不该算你一个人的功劳?”
话音落下,才转过头来又去看崔氏,反问她:“你说是不是?”
崔氏当然顺着羊皇后的话就说是,且笑的再没那样明艳的:“您说的都是,进献银子也是阿月提出来的,还是为了这个,善初才拿了这两万两给阿月,归根结底,还是我们阿月的功劳。”
功劳两个字翻来覆去说了这么多回,既然有功,便就要赏。
这道理人人心里都明白。
羊皇后更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裴令元这是又想出力,又不想拧着三郎的意思。
最要紧,这两万两银子拿到她跟前,说白了,就是要给王曦月邀功请赏的。
否则这么点事儿,大家心知肚明,这种时候朝廷也缺银子呢,户部告急了,官家今天之所以这么高兴,最主要还不就是因为昭王那五万两。
户部前些日子实在是出了太多银子了,等到年底,这笔银子没法子找补回来,结果就是国库出了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