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羊惠文早早盘算清楚的。
起因是他。
果然羊惠文缓吸了口气:“我初见世子,一见倾心,只是我不像康宁郡主那样,肆意张扬,能把满腔爱意挂在嘴上。
在披香殿住着,陪着皇后,却也不能,更不敢仗着皇后轻狂孟浪。
因为您与泰山羊氏并不亲近,您与我虽然是姑侄名分,却从无情分。
我不是徐润,没有那样好的命。
倘或我能得皇后半分疼惜,真心疼爱,对世子的情谊,我早回禀您知晓,求您赐婚,求官家指婚了。”
她站在殿下,光影摇曳,在她身后拖出一地剪影,她面庞逆着光,竟一时让人瞧不真切。
羊皇后听她一番诉衷肠又诉苦的话,无动于衷,眸中甚至隐隐有怒意:“所以你是因为爱慕善初,才要设计陷害,甚至不惜要取人性命?”
“是!”
她斩钉截铁。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她做过什么,皇后早就知道。
现在无非做做样子给裴令元看。
当初警告她,不也是为了拢着裴令元吗?
不过没必要揭穿什么了。
她有什么下场,得什么样的处置发落,还是皇后说了算。
现在咬出那桩事,只会让她自己更加倒霉。
她做了许多谋划算计,是为了她自己的前程和姻缘,现在都不成了,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前途搭在凤阳府。
皇后处置得再重,无非把她赶回泰山郡,回了家她还是泰山羊氏嫡女,无限风光,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只要长宁侯府不死咬着她不放。
又要顾着皇后的情面。
羊惠文小脸儿上扬起来:“王曦月很好。扪心自问,我也觉得王曦月很好,所以我才怕了。
世子对她另眼看待,我虽然出宫次数并没有徐润多,可是看在眼里,也隐隐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