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着,叶熙宁忽然是想起了,这是她约莫是及笄之时,亲手刻下的字。
少女对爱情之事总是充满了幻想的,那个时候的叶熙宁也不能免俗,于是她学着话本子里的模样,歪歪扭扭地在一木梳上刻下了这行字。
当时顾沉钧却是瞧着她刻着字刻了好几天,于是笑着调侃她。
“结发同心?怎么,小姑娘有心爱的人了?”
顾沉钧面色平静,就好像是在与叶熙宁说着家常一般地问她。
“不要你管。叶熙宁嘴犟着,将那梳子拿远了些。
不想顾沉钧先一步将她那梳子夺了过去,调侃她:“你不要我管?”
少年顾沉钧看着那梳子,明亮的眼底带着笑意:“这点字虽然看起来歪歪扭扭的很丑,但好歹有纪念意义,不如你将之送给我如何?”
“不要,你还给我!”叶熙宁立刻站起来去抢。
可顾沉钧将那梳子给举高了去,不让叶熙宁够到:“为什么不能给我?”
“才不要!”少女叶熙宁撇嘴:“那是给我未来夫君的,你别胡闹,快还给我!”
少年顾沉钧的身影微不可查地僵了僵,他拿着那木梳,手指微微捏紧了,过了片刻之后,还是将那木梳递给了叶熙宁。
“好了,别生气了,还给你便是。”
那日的阳光分明那样明媚,绝色少年的眼底却是带上了一抹阴霾。
叶熙宁却是半点也没有注意到顾沉钧的异常,她有些羞耻地将那木梳夺了回去,而后将之藏到了顾沉钧藏不到的地方。
时隔多年,叶熙宁都快要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而今再看到这木梳时,她才隐约想起了。
那天的许多事情叶熙宁都记不清楚了,她只隐约记得,顾沉钧当时的脸色似乎是有些不好看。
“小姐,这画给包好了,您来看看!”门口处传来了知书的声音。
叶熙宁收回思绪,她很快将木梳给揣进了自己的袖子里放着:“好,拿来我看看。”
知书捧着一个雕刻得尤其精美的木匣子走了进来:“小姐,将东西这样放着可还行?”
叶熙宁拿起那包得精美的字画,查看了一遍,只觉得满意至极。
“好,将这东西后日便是给舅舅送去。”叶熙宁说着,眼底带上了期待。
也不知道顾沉钧,能不能认出这画是真迹?
叶熙宁这样想着,觉得心里隐隐期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