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工走后,宋晓棠立刻去找了杨明昌,要求更换监工。
她将监工如何对待她爷爷、压迫其他农民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
杨明昌高高翘着二郎腿,悠闲地一口口吸着烟。
等宋晓棠讲完,他才慢悠悠问:“然后呢?”
宋晓棠看着杨明昌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是重申了要求:
“我请求更换监工。”
“不准。”杨明昌抖了抖烟斗上的烟灰,“宋晓棠,别以为你当上了医务员,就可以对我这个场长指指点点了。”
宋晓棠压抑住心头的怒火:“放任他继续做监工,农场迟早会出人命!”
“出人命,那又如何?”杨明昌漫不经心,“反正到时候都能算在你们医务员的头上。”
“你这种人,根本没资格做场长!”宋晓棠怒道。
杨明昌嘿嘿一笑:“没资格,但我就是坐在这个位置。你宋晓棠有天大的本事,不也还是落到了这副田地?还不是被我们这群小人,踩着做了我们的垫脚石?”
“你知道宋家是被陷害的?”宋晓棠心里一惊。
杨明昌这个连教材都能读得磕磕巴巴的人,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你们是怎们过来的,关我什么事?”杨明昌笑了起来,露出他一口破牙,“总之你们都得乖乖听我的!想换监工是不可能的,宋医务员,你请回吧。”
宋晓棠沮丧地回到宿舍,宿舍已经熄灯,只有李玲还提着油灯在门口等她。
“晓棠,你终于回来啦?忙了一天你也累了,赶紧睡下吧。”
宋晓棠把棉花送给李玲:“玲姐,我不想白拿您的鸡蛋,今天去黑市采购了一些棉花送您。”
李玲接过棉花掂了掂,笑到:“晓棠,你怎么这么客气?不过你一份好意,我就收下吧。”
“玲姐,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说……”李玲亲切的笑容,让宋晓棠很有倾诉的欲望。
“大家都睡下了,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李玲拉着宋晓棠的手,来到宿舍附近的一处水井旁。
两人坐在井边上,宋晓棠往井里一看,井水上倒映着一轮圆月。
她抬头看向天空,见天上的乌云正好散开,月光如圆盘一般,皎洁的光芒洒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