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楼，里面站了好些人，都是来维持秩序的，直到她到了太平间的门口，身后才没了那些杂乱的脚步声。门口站着几位陌生面孔，其中有人穿着制服，有人是西装，都是一脸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这就是沐念汐。”有人小声说道。

那些人点点头，主动让出了路。

乐明把外套从她身上取了下来，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真的要进去？”

沐念汐点头，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手推到了冰凉的铁门上。

“乖女，还是我进去吧。”沐海潮担心地说道。

“不要，我自己进。”沐念汐摇头，用力推开了铁门。

一股冰凉的风从铁门里一涌而出，随之而来的是古怪的消毒液和铁锈味交织的气味，让人极度不适。沐念汐顾不上胃对这种气味的排斥，大步往里面走去。

里面也站了好几个陌生人，正看着摆在正中的铁床。上面盖着白布，底下微微隆起。

“沐念汐，这是现场发现的东西，你看看是不是谢宴池的。”有人递上来一只密封塑料袋。

沐念汐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是那只她给他的护身符，还有那只庙里开过光的手串……

来之前那点儿执念这时候轰然碎裂。

她接过塑料袋，轻抚着护身符和手串，突然间就哭不出来了。

早知道求神明没用，她就一分一秒都不和他分开，多守在一起一秒都是她赚回来的，也不必他跑过去接她，路上白白受累。

“还有这个，是现场拍到的。我们对比过，这是谢宴池的笔迹，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男人又递上了一张照片，照片拍的是一堵淡色的墙，墙上用铁棍划出了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

“驳回……”她轻轻念着这两个字，刚刚憋得流不出来的眼泪，突然又疯狂地淌了下来。

他说，驳回！

沐念汐甚至能想像得到他当时握着铁棍，在墙上用力划下这两个字时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