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于飞疾步向谷中而去,几息后,远远瞧见了一处断崖,只见崖壁上“天书”二字清晰可见。这“天书”二字立时让人一惊,燕于飞不禁暗道:“何人如此大言不惭,竟敢以‘天书’二字自居。”当下纵身到了崖下,这时更是看的清清楚楚。
只见断崖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细看之下,竟然都是奇门阵法之道,困、杀、幻、陷、迷等无所不有,更让人惊奇的是,这留书之人竟自称“鬼谷子”。此人自称阵法无双,当世难觅对手,只是无心出世与人争强斗狠,故而将自己的一身绝学都留在了崖壁之上。同时他也夸下海口:“仙魔之后,再也无人能在阵法上与其匹敌,就算是《极道天书》上记载的阵法,也不过如此。”
这大言不惭之人多如过江之鱼,燕于飞心头将信将疑,当下盯着断壁细看了起来。他并不精通阵法之道,因而一时不敢妄言,只是看到十方困阵之后,心中顿时豁然开朗,突然间自言自语道:“八极、乾坤,这不就是十方天地,果然妙极、妙极!”
到了此时,燕于飞已然对鬼谷子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早生个几百年、几千年,也好当面见见这位高人。心悦诚服之下,他顿时心无旁念,一时之间,盯着断壁目不转睛,不知不觉盘膝而坐,这一坐下便忘了自己是谁,更没有离去的心思。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一股浑厚的气息突然弥漫而出,几息后,燕于飞突然跳了起来,嘴里嘀咕道:“真没料到,一不留神,竟然突破了,筑基入微,想必师父他老人家必定心头大喜。”
这个时候,燕于飞听到了腹中“咕噜噜”的声响,这才想起了该找些果腹之物。不过这倒是不难,一眼望去,谷中多得是山花野果。
不多时,他便祭完了五脏庙,这时突然想起了冷灵秀和一众同门,尤其是生死未知的熊虎,心中立时焦急了起来,当下暗付:“罢了,这崖壁上的阵法一时难以参透,还是以后慢慢领悟,眼下还是赶紧找人要紧。”
这个时候,他四下张望了起来,只是这出去的路却并不容易。
燕于飞眼见头顶之上云雾缭绕,便知这定是鬼谷子布置的阵法,几经思量后,还是决定从来路离去。如今这十方困阵自然难不住燕于飞,转眼间,他便回到了之前的山谷中,只见眼前一地狼藉,四处都是惊雷留下的痕迹。
此时他不禁暗暗庆幸,心知自己不仅躲过一劫,而且还因祸得福。不过转眼之间,他又是一脸的担忧,望着天际的云雾,不时间闪现的惊雷,顿时无计可施。片刻间,他又看到了血修罗和淳于翁,哑奴和云鹤也在,只见这四人都悬停在了半空之中,一个个望着眼前的云雾发愣,原来这四人也没能脱身离去。
燕于飞没见到莫言和熊虎,心中立时焦急,这时忽听有人喊道;“你这小子真是命大,不过就算逃过了一劫,那又如何,恐怕我等都要老死在此。”原来又是云鹤在大喊大叫,燕于飞眼见露了形迹,索性御剑而起,冲着云鹤便道:“云鹤,你可曾见到在下的师姐和师弟?”
这时血修罗和淳于翁都恶狠狠的看了过来,哑奴也是一脸的戾气,只有云鹤自顾自的笑道:“本道如今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思多管闲事,你们万剑宗的弟子,许久不曾见过了。”
云鹤虽然一向胡言乱语,但燕于飞却心中清楚,此人无需诓骗自己,当下看向了另外三人,道:“想必各位都和哑奴有些瓜葛,不过你等还是多加小心,此人诡计多端,切莫着了他的暗算。”哑奴顿时一脸的怒气,若不是他口不能言,此时多半要破口大骂。
血修罗眉头一皱,他当然是心知肚明,只不过眼下不便翻脸罢了。淳于翁也是眼神不定,显然早就信不过哑奴了。只有云鹤毫不在意,嘴里更是说道:“我等都想杀人夺宝,哑奴也是如此,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师尊说过:‘修仙之人,抢夺的便是机缘,杀人放火,不必介怀。’小子,你可听明白了?”
原来北海尊者就是这么教徒弟的,难怪这两个北海弟子如此的不知廉耻。燕于飞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更是不屑,只是嘴里却不便得罪。淳于翁和云鹤这时都哈哈大笑,显然自以为是,当然,他们又哪敢违背北海尊者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