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于飞确实不清楚重剑峰的底细,不仅徐长老没提起过此事,就连徐焰等弟子也都没说起过半句,想来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故而平日绝口不提此事。他眼见莫横挺胸迎了上来,心中反而有些过意不去,不过这拳头还是砸了上去。只听见“砰”的一声,跟着便是一声凄凉的惨叫。别看莫横虎背熊腰,如今不过是挨了一拳,便立时腾空而起,转眼间滚落下了擂台。这回是重剑峰的弟子一招落败,而且输得不明不白。莫横伸手捂着胸口,抬头看了眼燕于飞,转身蹿进了人群之中。
炼丹堂的弟子真的赢了一场,一瞬间,公孙远等弟子都是呵呵的傻笑,他们可不管燕于飞是如何取胜的。其他弟子也是如此,擂台之上只有胜败,可孙寿却是一脸的惊讶,他原本等着看炼丹堂的弟子出丑,只是不曾料到,此事竟然弄巧成拙。
赵火心头大喜,这会自然要出口恶气,当即嚷嚷道:“谁说我炼丹堂的弟子只会炼丹的,我赵火可是从不炼丹。我燕师弟虽然深得师父他老人家的炼丹妙术,可他的修为却是出类拔萃。”还没等赵火说个痛快,熊虎已然抢着说道:“各位师兄,我熊虎果然能掐会算,我炼丹堂哪会时运不济。”
燕于飞可没有心思听赵火和熊虎胡言乱语,急忙纵身落下了擂台,但两眼却忍不住偷偷望了那蓝衣少女一眼。那蓝衣少女正巧也看向了燕于飞,二人顿时心头一愣,似乎只如初见一般。
炼丹堂的诸弟子都围住了燕于飞,公孙远忍不住说道:“这哪里还需等上十年,我等好歹赢了一场。想必师父他老人家定会欢喜。”其他几人也连连称是,只不过赢了一场,他们已然心满意足。但其他各峰的弟子却连连摇头,均想:“难怪炼丹堂的弟子如此不济,瞧瞧他们这德性,一个个全都是烂泥扶不上墙。”此时也有不少弟子同情莫横,心知这确实输的太冤。
孙寿虽然一脸的不悦,却不敢耽搁了正事,急忙将手中的木牌都装进了锦盒之内。如今只剩下了一半的木牌,那些落败的弟子,自然无缘接下来的比试。
“接下来还是捉对比试。不过……这规矩却是大不相同。”孙寿缓缓的道,可是却又不把话说完,这究竟有何不同,众弟子顿时一脸焦急的盯着他。赵火更是一脸焦急,这可是关系到炼丹堂的大事,当下抢着嚷嚷道:“孙寿老师兄,你还是别卖关子了。不过这后面的比试可不能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你若是不听人言,日后休想再吃上我炼丹堂的丹药。”
这话说得太露骨了,孙寿顿时火冒三丈,但片刻间便强压了下来。以他这把老骨头,若是没了炼丹堂的丹药,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其实在场的各峰弟子早就看出了玄机,心知若非孙寿有意为难炼丹堂的弟子,他们哪会如此时运不济,碰上的对手一个个都是难缠之辈。可所有的弟子都不曾料到,赵火居然把此事给挑明了,这一张嘴便说破了玄机。
一瞬间,四下都是嘘嘘之时,那些不幸落败的弟子更是不甘心,一个个心生怨恨,这会自然满口的龌龊。天阳道人终于看不下去了,当下厉声道:“肃静,都给本座肃静。”
整个多宝堂前顿时嗡嗡作响,众弟子立时一声不吭。天阳道人瞪了孙寿一眼,道:“孙寿,你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继续比试下去。”这实在是无话可说,明明是孙寿处事不公,但天阳道人就是放任不管,而且似乎有意纵容。
孙寿顿时一脸的得意,跟着高声道:“仙途茫茫,哪里有什么公平而言,接来的比试更不公平。”这可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但众弟子却是无可奈何,他们全都看明白了,眼下这最大的祸害便是天阳道人。这时孙寿终于道出了比试的方法,这接下来的比试确实不公平,所有刚才获胜的弟子,按照各自的修为境界,从强到弱依次出场,修为深厚的弟子可以随意挑选对手。也就是说修为弱的弟子,他们都没有机会选择对手,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这个时候,白飞仙已然落到了擂台之上,他打量着眼前的锦盒,脸上得意洋洋,如今他选中了那个弟子,那被选中的弟子也就只能自认倒霉。
众弟子全都一脸焦急的盯着白飞仙,那些刚才获胜的弟子更是提心吊胆。燕于飞却是一脸的神色自若,心知白飞仙若是有意为难自己,那定是躲不过的,况且此人早就厚颜无耻,与其担惊受怕,还不如坦然处之。
其实白飞仙正在为难,就凭他筑基境界的修为,这里哪有什么对手。可是他终究不能挑选太弱的对手,毕竟这脸面还是要留一些的。只见他不时打量着众弟子,瞬间盯上了燕于飞,但也就是眨眼之间,便又看向了别人。
原来燕于飞在众弟子眼中显然是修为最弱之人,白飞仙依仗着身份自然不屑与他比试,但眼下终究是要选一个倒霉的弟子。不多时,便见一个蓝衣弟子双手抱拳,道:“白师兄,你也不必亲自动手了。在下认输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