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识意挑眉，精致的五官漾着光泽，“所以我好奇，你为何不成亲呢？你应该是各大世家争抢的好女婿。”

“因为我亲手杀了叔父一家。”陆序冷笑道。

林识意嘴边的笑容凝住了，半晌没有说话。

陆序欣赏她的神色变化，勾唇靠近她：“怕了？”

“陆指挥使，我叛出沈家，是大奸大恶之人吗？＂林识意也坦然面对陆序，“不知内情，无法评判，你说你杀了，我只听到结果，无法知晓内情。好比我叛出沈家，旁人只看到结果，不知我的苦楚，你何必这么来试探我呢。”

“你还是那么牙尖嘴利。”陆序讥讽一句。

林识意不搭话了。

马车行驶在宫道上，压过斑驳的地面。

一直到德妃的寝殿门口停下来，门口的内侍立即去通禀，陆序亲自将林识意扶下来，掌心擦过少女手背上柔软的肌肤，如同水一般柔，他低眉去看，少女收回了手。

陆序转眸，转身与门口的内侍说话：“锦衣卫指挥使陆序携未婚妻林识意来拜见德妃娘娘。”

门口的内侍不敢抬头，低头看着脚下的青砖，吓得腿肚子软了，“奴才这就去传话。”

陆序站在门口，官袍上的丝线在光下闪着刺眼的光，门口登时安静下来了。

片刻后，一绿衣宫娥匆匆走出来，“陆指挥使，表姑娘。”

林识意颔首，宫娥笑着过去搀着她的手，“表姑娘，我家娘娘今日就在等您呢，您随奴婢来。”

说完，她看向陆序：“指挥使，我家娘娘想与表姑娘说些体己话，先借用她了。”

宫娥的态度，就是德妃的态度。宫娥亲亲热热，让两人挑不出毛病。陆序顺势开口：“我恰好有事去见陛下，一个时辰后过来接林姑娘。”

“劳烦指挥使了。”宫娥同陆序道谢。

陆序朝林识意看了一眼，微微点头，随后离去。

宫娥这才松了口气，面上喜色收敛，道：“表姑娘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