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远很是不解,回过头十分震惊地看向裴长意:“兄长,外头那些是流民,我们不管吗?”
裴长意端坐在那处,身上披了一件雪白的大氅,有种不染红尘的清冷,遗世独立的干净。
他正欲开口,听后头马车上传来青芜的惊呼。
“你们不能往上爬!”
“住手!别惊着我家姑娘!”
听到后面马车上的动静,裴长远眼神中闪烁着怒火:“如果我们不作为,他们就会伤了望月妹妹!”
他翻到了那些母亲为他准备的食物,面上一喜,还没等裴长意反应,立刻抱着食物走了出去。
“你们都过来这边!”
那些流民根本不需要他说话,闻着食物的香气他们就全都涌了过来。
侯府二公子出门,带足了盘缠,自然是吃不上干粮这样的东西。
箱子里,是一些香糯的白面馍馍。
平日里,裴长远根本不会吃这样的东西,赵氏给他带着,也只是怕应对不时之需。
裴长远也未想到,竟真的用上了。
他走出马车时,听到裴长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厉声厉气:“把食物拿回来,立刻驾马车走。”
此刻这些白面馍馍已出现在流民眼中,莫说是裴长远听不听裴长意的话,那些流民也不会允许他们离开。
“是馍馍!是馍馍!”
还是白面做的馍馍!
抢在最前头的几个青壮年兴奋地大喊着,语气里还带着哭腔。
自从遭了水患,他们这些流民吃不饱穿不暖,连活下去都很艰难,更别说是能吃上白面做的馍馍。
裴长意见那些流民抢到了白面馍馍,眉头紧锁,眸光一沉。
他冷眼看着正兀自洋洋得意的裴长远,往常清冷的面容此时染上了怒气:“你以为你在做好事?”
“那你就好好睁开眼睛,看看你做的好事。”
裴长远满含笑意的脸上浮现一抹愠色,他倒是不明白,明明就是做好事,兄长为何又和他生气……
难道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就全是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