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诀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我,像是在古董铺子里打量一个青花瓷,或者一个白玉盏,带着点品鉴的味道。
我艰难地开口:“你别光看着我,想办法干点儿什么。”
他的眼里揉进一些细碎的笑意:“哦?殿下希望臣干点儿什么?”
我继续艰难道:“离我远一点儿。”口中说着,却反而将手撑在了他身后的雕花木门上,俨然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形容。方才他抓了我,就进了最近的房间,一关门,我的身子就擅自兽性大发。此刻我瞧着他,觉得他的眉目比平时还要生动,而且越看越顺眼,我想了想,觉得自己身上中的毒果然丧尽天良。
我蹙了蹙眉,另一只手挑上他的下巴抱怨道:“你怎么不躲开?”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我:“臣为什么要躲开?”
我的头脑不大清明,脑子里想的竟然不是他话中的意思,而是在想,他既然不躲开,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对他做点儿什么,可是做点儿什么好呢。
想了半天,仍旧是一团含糊。他提点我:“殿下好像在伤脑筋,殿下在伤什么脑筋?”
我认真地打量他一眼,对他说:“我也不知道在伤什么脑筋,就是突然觉得你长得有些好看。”
他眉头一动,低笑道:“殿下会觉得臣好看,说明殿下的眼光还算正常,这件事并不值得殿下伤脑筋。”
我道:“哦。”
他这句话说的对,可是又好像哪里不对,我一时间竟然忘了他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自信。
他仍旧保持着被我围困的姿势看我:“殿下,你打算这样看着臣到什么时候?”
我的关注点全在他的形状好看的唇瓣上,看了一会儿,竟问他:“我亲你一口,你不介意吧?”
像我这样做坏事之前还事先告诉对方一声的人,天底下哪里找,宋诀不知是感动还是太感动,一下子怔在了那里。这于他而言挺罕见的,我觉得很有意思,不等他回答,已经垫起脚封上他的嘴。
那大约是我成为云岫以后第一次放纵自己,我这个人一向克制,知道有些东西不该去碰,碰了就是错。
这世上属于我的那一份总会留下来,不属于我的也不是强求就能够得到。他们送我去佛寺,是让我无舍无得,而不是让我舍不得,可是是舍得还是舍不得,到了真正要选择的时候,是由不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