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从回忆中抽离。

“淮之先生。”

树下有落了枯叶的紫藤椅,徐淮之把叶子捡起来,放在树根周围。

“坐。”

张一平看着他的动作,问:“淮之先生经常去墓园祭拜的是不是颜小姐的衣冠冢?”

徐淮之捡桌面上叶子的动作微顿:“是。”

他问的直接。

他回答的直接。

张一平压了压心底的怒气。

“徐家用阳阳小姐让小姐答应孤身潜入季家,包括没征得小姐同意以身诱敌,都是徐家对小姐的考验?”

“不是。”徐淮之微微垂眸,指骨绷紧,泛白:“我不知道。”

“是前者不知道,还是后者不知情。”

徐淮之嗓音艰涩:“前者知道,后者不知情。”

大哥让暖暖去季家,他知道,反对过。

但被说服了。

之后同意。

保护好阳阳,让暖暖没有后顾之忧,是他唯一能做的。

如果他不知道暖暖的身份,他做的那些绝对会让秦暖感恩。

秦暖也确实感恩。

可他知道。

便只有愧疚。

张一平眼角泛红:“小姐从来不在乎什么身份!”

语气很重,压抑着怒气。

四下寂静。

风声阵阵。

落叶被卷起来,飞的凌乱。

徐淮之脊背弯曲着,儒雅的侧脸在微弱的灯光下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