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檀乡和万檀山的结界，云重见所未见，但他不需要花时间破解，因为乡长已经在入口处等他们。

乡长目光入刀看着云重，“哎，好自为之。”

云重本以为他会做什么警告或者限制，最后却只是四个字“好自为之”。这里面，有无奈，有叹息，更多的是他的自知之明。

人贵自知，他知道自己就算说破天，云重该干什么还会干什么。但他不说，让你自己看着办。这就高明了。一来表示出自己有能力制止你干某些事。二来表示尊重你，怎么做，看你自己。

我的态度很明确，不会放任你胡作非为，也不会干预你的私事。

人家表示出自己的自知，云重当然得还之以自知，他报以微笑，“多谢。”人家要的不是你口头承诺，而是实际行动。

进入山中，香饴便道：“不好意思，拿你当了一回靶子。如果我不这么说，那老头，不会让我进来的。”

“物物而不物于物，则胡可得而累邪！想必你一定有所领悟。是我该感谢你才对。”云重感觉自己有点可笑。师父，自己好像有过几个。

第一个胡玥，那不用说启蒙老师，之后李学穷也说过是他师父，他虽然不承认，可天下皆知。最后自己却杀了李学穷，不免被人耻笑大逆不道。

今天又有人说自己是她徒弟，同样很多人知道，可一转眼，人家又说逗你玩的。看来自己还真没师徒缘。

香饴见云重脸无表情，便解释说：“从檀君到我，定香师走到了尽头，我们这一门只剩我和师兄。可是他很久以前就疯了，如果我再说不干，老头会一掌劈死我。然后囚禁我的元神强迫我收徒弟。”

她是说过，檀乡只剩两家卖定出来的香，那一家是他师兄开的？不对啊，他已经疯了，还怎么定香？云重道：“你同时提供两家定香店的货？”

香饴倒是愣了一会儿才说道：“没错，不过已经和我没关系。说说你要找的人吧，谁指引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