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裴煜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没什么。”云芷抬起头来,将最后几针落下,又将蒸好的药包盖上,眼角余光瞥见裴煜还一脸纳闷的盯着她,有些忍俊不禁。
“世子今年多大了?”她在锦榻旁的凳子上坐下,柔声询问。
“十六。”裴煜蹙眉,不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云芷未答,只笑着道:“我十八。”
裴煜神情越发困惑。
云芷笑了,“按照人的自然规律,你应该比我死的晚。”
裴煜皱了下眉头,而后任命一般趴在锦榻上,“我活不过十八的。”
“谁说的?”云芷歪着头凑过去,“你还未到十八,怎知自己活不到十八?”
裴煜近乎无奈地看她,“你明知道……”
“我不知道。”云芷摇头,坐直身子望向窗台,“山容似铁犹能改,世事如棋未可知。”
裴煜抿了抿唇,垂着狭长眼睫道:“云芷,我知你好心,但……”
“我没说我不能治。”云芷打断他,神情坚定,“今日的我,虽不一定可以,但明日的我未必,所以,世子,莫要轻易给我下定论,也莫要,太早给自己下定论,万一,我能呢?”
裴煜闻言一怔,须臾,他弯着眉眼,轻轻笑了。
“嗯,你能。”
他声音温柔,连笑容都带着纵容和信赖。
“你既说了,就一定可以。”
他趴在锦榻上,笑看着她,认真而又庄重的道:“云芷,我相信你。”
—
花赫大摇大摆走进屋内时,透过珠帘,一眼便瞧见坐在锦榻上,垂着眉眼看怀中裴煜的云芷。
尤其,裴煜还赤裸着上半身!
花赫一双眼睛“豁”地睁大,就连紧跟着进来的小厮也震惊的睁大了眼。
“云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