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有人拦着的话,我醒来还能见到你吗?”
“沈遇白,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不声不响的一走了之?”
沈遇白的确是这么想的。
但是面对糯宝暗藏杀机的眼神,他不敢说。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现在不是就在这儿么?”
“那你能在多久?”
沈遇白面色陡然一变,糯宝抱着膝盖难掩颓然的把后脑勺靠在了摇晃的车壁上,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轻。
“咱俩差不多是一个路数出来的,你不说的我也能知道。”
“我当年被渡厄算计先后失了肉身灵魂,渡厄为夺我修为命格,势必要用邪法将从我身上剥离下的东西镇在不同的地方,只要阵法一日不散,我就永远无法从中逃出,可是……”
“可是现在我能感受到,在我身上的束缚之力在逐渐变弱,这不能是渡厄本人的实力变弱了,只能是有人帮我毁了那些阵法。”
“是你和师父做的,对吧?”
这一点否认也无用,沈遇白承认得十分爽快。
“是。”
“只有把那些阵法毁了,你才能重获自由。”
糯宝露出一个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扯了扯嘴角说:“代价是你自己,对吗?”
沈遇白本身实力不弱,可前提是在他没有以人魂入剑身之前。
可哪怕是那个时候,他都最多能与渡厄打个平手,难分胜负。
人魂入剑身后受到的限制颇多,实力也会大为减弱,他早就不是渡厄的对手了,破阵一定有代价。
沈遇白这回沉默的时间长了许多,糯宝倒也不介意。
她闭着眼自顾自地说:“我本该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世间再不可寻我半点踪迹。”
“当时察觉到为时已晚来不及了,我就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变故出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