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宝趴在他的肩头视线越过,听不出任何起伏地说:“那是他死时的模样。”
在场的这些小鬼头,乍一眼看过去好像都还挺有人模样,可实际上被打死毒死溺死的,被火烧死被掐死的比比皆是。
若是去了最外的这层伪装,个个死之前都是面目全非的狰狞。
糯宝说不出什么滋味地呼出一口气,掐指算了算,淡淡地说:“这阵我可以帮你们破了,你们是想直接被引渡归家,还是想先闹一场再走?”
“闹一场?”
被镇压的少年惊愕地说:“可以闹吗?”
糯宝被气笑了。
“为什么不能?”
她抬手指了指靠近井边的这几家人,冷笑道:“他们虽不是直接业孽的祸首,可若无偏财歪路之心,倒也无人能想得到这样的手段。”
间接作恶也是作恶。
暂时找不到子那个杀千刀的道士和天打雷劈的人贩子,采取就近原则,能折腾一个算一个不也是挺好的么?
她眼珠一转小脑瓜中起了许多念头,搓着小手就兴致勃勃地说:“只要不出人命再添业障,你们想怎么闹都行。”
“来来来,都过来出出主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不生气的糯宝好说话得很,尊重小鬼头的意见,也积极采纳提议。
戴鸿云和时闻素是什么都看不见的,也听不见。
但是他们能看到时闻宣脸上精彩变幻的神情。
惊吓,错愕,再一次惊吓,然后变成了眼前的微妙。
戴鸿云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住,戳了戳时闻宣的胳膊说:“闻宣,糯宝和这些合计什么呢?”
时闻宣一言难尽地张了张嘴,语气古怪:“例如,怎么往这户主人的嘴里尿尿?”
“啥玩意儿???”
戴鸿云见鬼似地瞪圆了眼,摸着下巴琢磨片刻,朝着糯宝的身边凑:“糯宝,现在是不是吓人了?”
糯宝从无数恶作剧的主意中分出一抹心神点头,不等戴鸿云说就拿着玉佩在他的脑门上点了一下。
变化是无声的。
但是凭空出来的画面就摆在眼前。
戴鸿云做好了大吃一惊的心理准备,见了满地的小鬼头,更多的却是不可言说的新奇。
他听了一会儿,然后果断撸起袖子,直接参与到了这场报复花样繁多的提议中。
“只这么吓唬吓唬怎么行?你们要手段更恶劣一点啊!不恶劣怎么叫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