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花是占理,可抵不过肚子里没爬出来个传宗接代的儿子,自家老婆婆也半点不向着她。
这边还在闹呢。
顾晓的老娘就连滚带爬地来了,口口声声说的都是纳妾这事儿是她早就许了的,时妮儿早就是她认可的第二个儿媳了。
男人家的老婆婆都认了,偷人之说自然就只能是不了了之。
毕竟也没听说过谁家纳妾还要摆酒的,无媒苟合好像也能勉强说得过去。
戴红柳听完气得掰断了手里的筷子。
她阴着脸说:“那老太太呢?”
“老太太就没出来说句话?”
薛婶撇撇嘴说:“一直就没见着人,起初还以为是出去了。”
“可是你猜怎么着?”
“老太太就一直在屋里躲着呢!”
院子里都打出武行的动静了,可老太太愣是一直憋着没吭声,合着她也知道这事儿丢人。
戴红柳无言以对地垮了嘴角,薛婶还在说:“我还听说,时妮儿前后从那男人的手里忽悠了不少银子,大多都拿回家给老太太了。”
“给老太太了?”
戴红柳不可置信地说:“老太太在家里也花用不了多少,她拿这种脏钱干啥?”
“可说呢。”
薛婶用手挡在了嘴边,低低地说:“听说是要攒钱去给小儿子打点,还能是为了啥?生怕小儿子遭罪呗!”
心疼小儿子的心不难理解。
可这种靠着卖闺女换钱的做法,就很一言难尽了。
见戴红柳不吭声,薛婶宽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嗐,你也别糟心。”
“尽管咱活了这半辈子也没听说过那个庄户人家纳妾的,可这不是时妮儿自己情愿的么?”
“她自己乐意去遭这份儿罪,那就谁也怨不着,且等着她后悔就是了。”
去大户人家当妾做小的还有的是受气的时候呢,更何况是顾家那种本来就不算殷实的门户?
时妮儿现在能仰仗的也就是肚子里的娃,可谁知道她一定能生个儿子?
万一生了个女儿,现在的刘大花就是将来的她。
薛婶顿了顿,嫌弃地说:“她还比不得刘大花呢。”
起码人家刘大花有娘家人撑腰。
时妮儿啥也不是。
戴红柳心情复杂地送走了薛婶,转头看到屋里的大大小小,突然阴沉沉地说:“今儿这事都看到了?”
老的少的默默点头。
糯宝心虚地抱住了大哥的胳膊。
娘亲的脸色好难看。
打了哥哥们可不能再打糯宝了哦……
就在她以为戴红柳是要对他们擅自去看热闹的行为做出武力批判的时候,戴红柳突然说:“甭管是老的少的,你们都给老娘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