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小心翼翼地道:“陛下,风相虽然得力,但您把扬州的事和北疆的事都交与他,这是为何?”
嘉佑帝若有所思:“你是担心他处理不了?”
王公公摇头:“不,老奴担心放太多权力给他,会养虎为患。”嘉佑帝道:“不给他给谁?太子?还是朕的几个皇子?还是这苦心钻营的满朝文武?他们行么?”
王公公道:“老奴也只是随口说说,因为据老奴观察,风相在朝中一支独大,无人与他分庭抗礼,权力得不到制衡,这是自古以来为君之大忌啊!陛下。”
嘉佑帝捏了捏眉心:“当年虞谦在位时,不也是这样么?”
王公公道:“当年虞老在位时,可是有一个淇王整天和他叫板,可现在淇王不在朝中,也无法去判断他俩是敌是友,老奴担心……”
嘉佑帝拧眉想了许久:“你说的没错,朕的确疏忽了,竟没有考虑到这点。要是他俩蛇鼠一窝,那朕是真的引狼入室了。你有什么看法?”
王公公想了想,道:“陛下,虞谦此人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却是一条忠心的狗,因为他知道自身荣辱都系在您身上,所以不管他底下怎么坏,在您面前还是得摇尾乞怜。何不起复他,给风相的路按颗钉子,以免风相走太顺,飘起来了。”
嘉佑帝忽然笑了起来:“你和狡猾的鬼东西。不过,虞谦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在朕面前说这番话?”
的确,王公公是虞谦的人。
虞谦自从被逼致士之后,就无时无刻不想着回归名利场,延续他虞家的荣耀。
所以他利用白漪初,去挑起动/乱,并暗中与朝堂旧部联系,让他们不要与风先生起冲突,还要做成以风先生马首是瞻的假象。
于是,朝堂中便出现了风先生一家独大的现象,这也为王公公此时的进言做好了铺垫。
只要嘉佑帝起复他,那他便像十数年前那样,通过战事再次立于万人之上。
好妙的连环计!好响的算盘!
嘉佑帝最害怕权力失衡,所以他已经准备起复虞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