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道:“大师,本宫关心的是,子女是否会因此受到伤害。”
轻尘大师道:“施主,这世上没有不会让人受伤的感情。有的因为外界纷扰压力,遍体鳞伤,有的因为感情本身,体无完肤。且看是哪一种罢了。从签文上看,美好的事看起来十分接近,实际却上很遥远,但人为的成分很高。不过最终结果嘛,贫僧也无法断言,只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还望施主恕罪。”
“大师不必在意,这天下又有谁能够断命?”长公主有些唏嘘,“大师,若是本宫问家人前程,此签又当如何解?”
轻尘大师执笔在纸上写了一个“裂”字,递与长公主。
长公主像是早已有这样的思想准备,如在情理之中,表情并未有丝毫诧异:“大师,本宫该当如何?”
轻尘大师摇摇头:“施主,没有所谓的命定,一切全看个人选择罢了。贫僧只能送施主几个字,当作你我这小小缘分的赠言。”
最后,轻尘大师在纸上又写下“顺势而为”几字,便再也不说话了。
长公主起身告辞,走进大殿烧了柱香,仪仗很快便离开了普泽寺。
当夜长公主入宫看望太后,准备出宫时被王公公截去了承明殿。
“臣妹拜见皇兄。”长公主盈盈行了个礼,动作行云流水,亲近礼貌中带着疏离。
嘉佑帝端坐龙/椅,像是在与长公主闲话家常:“朕听说你去了普泽寺,怎么样?轻尘大师真如众人所说那么灵验么?”
长公主不以为然地道:“江湖骗子罢了,说话模棱两可,也不能说他对,但也不尽然错,反正就是瓶万精油,哪里需要抹哪里,怎么抹都行。”
嘉佑帝笑了:“看来真不怎么样,否则你也不会说出这般话。”
长公主道:“皇兄怎么会对轻尘大师这般好奇?”
嘉佑帝指了指桌上的奏折:“朕这不是以防万一么?你看看,这些都是从扬州一带搂出来的北齐奸细的案子。现如今京城忽然冒出这么一号人,怎知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