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儿是十月初六生,已是满月。
因赵春兰生产血崩,身子还未完全养好,又加上木兰也在坐月子,实在没精力摆席。
便把日子延到腊月。
子昌是腊月初五满月,前后日子请掌灶的也方便。
家中俱事安定,她二人不再日日回村,喜月把心思全放在新铺子上。
墙面已经刷白,地上也铺上了石板。
门窗已安上,柜台做半成,放糕的架子也还在做。
下半晌闲着无事,二人支窗清扫新铺子,欢儿来回在石板地上走,嘴里啧声不断。
欢喜道:“我做梦都没想过能住上这样的好房子,你看这墙多白,显得屋里更亮堂了。”
“还有这石板地,多平整多干净,扫干净躺下打滚都不带脏衣裳的。”
她想起在老家时,外面下大雨,屋中下小雨,地上满是稀泥。
突然有些伤怀,阿奶一天享福日子没过,尽吃苦了。
做着活,与喜月讲以前的苦日子,真的太难太难了。
冬天都舍不得吃粮食,干躺在床上喝热水,熬不住才吃点杂粮粥。
过年时凑在别人家屋后闻肉香味,阿奶看着心酸,破天荒的杀了鸡。
那时候她觉得鸡肉是全天下最好吃的食物。
她以前也说过,但从来没说的这么细致。
喜月听着难受。
欢儿笑一声:“好在都过去了,我如今过的很满足,比我想象的日子要好千倍万倍。”
“好啦好啦,不说这些,说点高兴的,过完年就能搬新铺子,希望我们来年生意红红火火挣大钱。”
“把后面房子建了,我们就安心存钱买地当大地主。”
“一大家子,高高兴兴轻轻快快的过日子。”
“要是青成和石头再能考中秀才就好了。”
似有感应,喜月扭头看过去,青成站在窗外。
逢九日散学比平常早些,倒不太意外。
只见他挠挠头,皱着眉:“二姐放心,我尽力考个秀才回来,就是…你别抱太大的期望,我怕你会失望。”
隔着一道窗,喜月问他:“可是读书吃力?失了信心?”
最近家里事多,都不怎么顾得上他们。
青成点点头,他觉得自己读书没什么天份,没有松懈,却学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