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料子的那户人家住镇南巷子,从他家出来时天擦黑,模模糊糊尚能看清人。
二人快走到巷口,不期看到吕百顺拎着一个坛子拐了进来。
他先是有些错愕,而后阴晴不定盯着葛天冬。
只隔着几步远,面对面走过来错身将过之际,听他道了一声轻浮。
喜月几次见他阴阳怪气,念着他爹钱庄掌柜的面子,并不准备理会。
巷中只得三人,葛天冬虽不认识他,却知道他说的是喜月。
面上一冷,唤住了他,问道:“无缘无故,你为何这样肆意说人?”
吕百顺停下,撇嘴笑的不屑:“好笑,你管我说甚?”
“呵,怜香惜玉打抱不平呢?你算老几?”
葛天冬正要再开口,被喜月扯住:“跟他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吕百顺笑容凝固,忽的变了脸色,朝地上啐一口:“孤男寡女,黑灯瞎火毫不避讳,不要脸的贱货。”
话音还未落地,面门上挨了一拳。
葛天冬出手极快,喜月怔愣住。
还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
吕百顺被打的一个趔趄,手中坛子落地,四分五裂,弥漫出酒香气。
骂一声什么玩意,他正要还手,衣领子被揪住 ,又一拳砸在脸上。
砸的他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下意识还手反抗。
两人都生的瘦弱,他比葛天冬矮半个头。
打起来不是对手。
不过几下就被推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这番动静,巷里住户出来,一个妇人喊道:“百顺?咋跟人动起手了?”
忙唤家中小娃:“快叫你吕大伯过来。”
小娃跑着朝巷里去了。
被打倒在地,吕百顺颜面扫地,抹掉嘴角血迹。
口中骂骂咧咧:“不要脸的狗男女,还敢给老子动手?”
葛天冬冷着脸,怒身又要向前,被妇人拦住。
妇人和气说道:“我瞧着你像读书人,有啥话好好说。”
喜月再是好性,此时也忍不得,质问道:“吕百顺,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你几回给我脸色看,还出言辱骂。”
“这顿打是你自找的。”
妇人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打量,企图看出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