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犯病,没人再顾得上听琴,忙着抓药煎药伺候之事。
李老爹坐在床头连连叹气,攥着她的手:“老婆子,这个家可不能没有你,身子要紧,随他去吧。”
李婆子双眼紧闭,流出泪来。
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自问一辈子没有做过害人的事,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她恨的捶床板,发泄着心中怒火。
对李庆有无可奈何生出无力之感,以致心灰意冷。
原来母子情也可以变得稀薄。
既然他无义,她何必再念着情?
冷声与李老爹说:“去告诉他,他要与那贱妇在一起,就一起滚出这个家。”
她现在不只是撵听琴走,而是要连儿子一起撵。
眼不见心不烦,若不然她早晚有被气死的那天。
他不就仗着自己是李家独苗,才敢任意而为,觉得不敢拿他怎么办。
现在就让他看看,自己敢让李家绝后。
他这样的儿子,宁可没有。
李老爹站着没动,有些犹豫:“要不就算了。”
李婆子语气平淡:“那你们父子去过吧,我直接死了算。”
李老爹不再言语,叹息一声出了屋。
李庆有奔来房里,跪在床边哭道:“娘,你不能这样呀,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她?”
李婆子打量眼前的儿子,他是如何变成今日这副模样的?以前多听话孝顺啊,就因为有了这个女子,一切都变了。
失望了一次又一次,除了怒其不争,竟再无别的想法。
“你眼里已经没有我们二老,全心全意只有那娼妇,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们。”
“我把你生出来养大,又为你娶妻,爹娘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你不顾我们反对,坚持要走这条路,结果自该承受。”
“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自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去吧。”
李婆子语调越是平静,李庆有越是心惊,知道娘是在说真的。
哭着跪伏在床前:“娘,你就真的能狠下这个心不再认我?”
李婆子强忍着泪:“是你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的。”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