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不好开口,喜月只得硬着头皮劝:“娘,她真不是小姨母,咱已经这样艰难,带着她没法赶路。”
任她说什么,杜巧娘根本听不进去。
无奈,喜月只得问这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虚弱回话:“我叫欢儿。”
一句话成功让杜巧娘泪流满面,喃喃道:“她就是欢娘投生的。”
杨应和和赵春兰面面相觑。
这也太巧了吧?
从她醒来,几人并没有再提过欢娘,想必这名字并不是她临时编的。
怎么偏偏叫了这名?
杜巧娘也知道继子和儿媳妇不会愿意带上这个累赘。
流着泪哀求两人:“算娘求求你们,若她真的在路上病死,也是她的造化。”
面对和欢娘如此相像的人,她做不到不管不问。
或许是冥冥中注定的缘份。
若不然怎么就会被她撞上?
她虽是后娘,杨应和并没有被苛待过。
虽谈不上太过亲近,但一个锅里吃了十多年的饭,总有些感情。
看她这个样子,杨应和为难的看着媳妇:“既然这样,就带着吧?”
赵春兰却是不肯:“不是我心狠,她活着是个累赘,死在我们车上是晦气。”
“再说这车子上东西放的满满地,难不成让石头和阿圆走着?”
想救人也得看有没有这个能力。
喜月理解阿娘,也理解嫂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欢儿流出泪:“婶子,她说的对,我就是个祸害。”
杜巧娘帮她把眼泪擦掉:“别说了,我不会丢下你。”
“你不是欢娘,我就把你认成闺女。”
“只要你撑下去,我就带着你走。”
赵春兰想说什么,被杨应和拦下:“她能把今晚撑过去再说吧。”
地上的姑娘无力撑起眼皮,半迷半睁着。
要死不活的样子让赵春兰心生矛盾。
也不知道该盼着她活下去,还是活不下去?
夏末秋初,夜里不冷也不热,几人和衣而睡。
杜巧娘不时探手去摸身边的欢儿。
喜月极累,没多久沉沉睡去。
再醒来,天已泛白,杜巧娘正在给欢儿额头上换帕子。
喜月摸摸她的脸颊,仍是很烫。
赵春兰阴着脸去找野菜。
喜月跟在她身后,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争执,幽幽叹息。
“喜月,你明事理,是不是也觉得不该带?”
“咱已经走的艰难,再来一个累赘,哪还走的下去?”
喜月见过太多次杜巧娘回忆欢娘流泪,知道很难说服她。
“这是娘的心结,她没少因为这事哭。”
赵春兰来这个家七年,自然知道这事。
说实话,她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