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起,舒维就算是正式和墨子郁冷战了。
她不再给他送饭,不跟他说话,也不见他,偶尔遇上也当作透明。舒母再背着叫女婿的时侯,她听到一次便要警告一次。她脾气虽然温吞,但拧起来也是蛮厉害的,舒母不敢得罪她,尽量不当着她的面叫。
家里原本欢快的气氛陡然变得有些沉闷了,连舒母的大嗓门都小了许多,舒维每日冷眉冷眼的进进出出,只有在招揽客人的时侯才有点笑意。
只有舒童是高兴的,他一看自己的计谋得逞,而且老姐显然是迁怒墨子郁多过于他,之前扬言要找他算账的事,后来也不了了之了。
另外有一个明显的变化就是,来他们店里吃饭的年青女孩多了,每天中午和晚上都是满桌,舒维有时侯在店里穿送菜,听到她们嘴里谈论的都是什么帅哥,郁哥之类的,知道这些女孩们醉翁之意不在酒,来吃饭是假,想看墨子郁倒是真的。
有时侯她恶毒的想,让墨子郁当场亮个相,先迷倒她们,再变身,吓死她们。就算吓不死,这样一惊一乍,神精错乱的总该会有几个。
墨子郁依旧呆在屋里不怎么出来,但楼下的声音,舒维的反应他全看在眼里,知道她在生气,心里不是不后悔。现在他才知道,那天晚上他犹豫许久,把自己都搞紧张了,归根结底是怕舒维生气。
他并不是不喜欢舒维,只不过不是那种喜欢,应该是象朋友一样,或者象兄妹一样的喜欢,就象对墨思羽,如果惹墨思羽生气,他自己心里也会不舒服,谁欺负了墨思羽,他会去替她出气,对,他对舒维正是这样的喜欢。而不是象对乔伊伊,想抱她想亲她想和她做那种事情。
他再一次梳理了自己和舒维的关系,觉得这种时侯不应该去解释,越解释越乱。相互避开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他会每天出去呆一段时间,散步也好,发呆也好,离开那里,心情好象就没那么郁结。
看到墨子郁每天躲出去,舒维愈加郁闷,郁闷到有几个晚上睡觉的时侯,她都要在房间里咒骂他几句,才肯倒下睡觉。
舒母见她一连几天闷闷不乐,便叫她去海里捞螺,舒维喜欢海螺,更喜欢去捞螺,在浅海浮潜,用网兜子将一些海螺贝类捞上来,有些可以做菜,有些可以当工艺品卖。
这天上午风平浪静,阳光温和,树影轻摇,十分惬意,舒维眯着眼睛看着拍上岸来的浪花,后浪推前浪,层层叠叠,拍成雪白的碎花。
她把潜水面镜戴好,咬着呼吸管,提着工具下海。她对这片海域非常熟悉,知道哪里的螺多,便奋力往那片区域游去。
虽然是很浅的海底,但阳光照下来,水草摇曳,不知名的小鱼游来游去,碧透的水草间,一只只海螺安静的趴伏着。
舒维用网兜子轻轻一捞,倒进腰上系着的兜里,再寻找下一个目标。
每当她心情郁闷的时侯,便到海里来畅游,看一看奇妙的海底世界,和那些小生物们一起游水嬉戏,心时的郁结便不知不觉散去。
一条银色的小鱼总在她身边徘徊,舒维去抓它时,它身子一扭跑开,等舒维不注意它了,它却又过来,象个小孩似的在一旁张望着,如此反复几次,都吓不走它,舒维觉得有趣,也不去捞海螺了,抄着网兜子朝它追去。小鱼细长条,银色的背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舒维被它吸引着越游越远。
突然,海面似起了大风,先前还温柔的海浪突然象发了狂,跃起一米多高,将她整个人都卷了起来。
舒维这才惊觉,她离海边已经有些远了。但她自小在海边长大,从前她家是靠打鱼为生,后来日子好过些了才上岸开店,所以她并不惧怕。将网兜子插在腰间,奋力的往回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