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乔伊伊是被嘴里的甜腥味惊醒的。睁开眼睛一看,墨西凌的手指果然又被她咬在嘴里。
她一把将他的手打开,愤怒的喊:“墨西凌,你干什么,昨天还没疯够吗?”
她刚吸了不到两口,这点血不足以支撑她一天的体力,墨西凌扣住她的脑袋,再次强行将手指塞进她的嘴里。
乔伊伊怎么也不肯就范,两人在清晨的沙丘里翻滚,一不小心就陷进流沙中。这片沙漠非常细幼,到处都是流沙的陷井。
身下似乎有吸力,将他们狠狠的往下吸去,倾刻间,黄沙没了顶,两人全被埋了进去。
口鼻耳朵里全是沙,乔伊伊没办法睁眼,也没办法吸呼,她并不害怕,早晚是个死,怎样死法无所谓,她只是担心墨西凌,他身体比重大,似乎沉得更快一些,依稀记得最初两人是抱在一起的,陷进流沙时,墨西凌试图抓紧她的手,但事情发生得太快,他瞬间沉下去,冰冷的手指堪堪滑过她的手臂,仅留一点寒意,她到处乱摸,却始终没有再摸到他。
乔伊伊走过沼泽地,知道流沙和沼泽是相同的道理,但流沙比沼泽陷得更快,并且没有湿度,干燥的幼沙吸进鼻腔,黏在壁道上,又痒又干。若是吸进喉管,更是苦不堪言。
这时侯的乔伊伊异常冷静,她非常缓慢的把腿打直,双臂开张,尽量摆成大字形,很快她就察觉到下沉的速度减缓了,然后停了下来,她等了几秒钟,因为不能呼吸,脸憋得发紫,肺几乎要炸开来,可是必须忍着,她要想办法出去,寻找墨西凌的下落。
她心急如焚,却又不断的安慰自己,墨西凌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他一定不会有事,可手臂上他最后留下的那抹寒凉依旧存在,让她有不好的预感。
一点一点挪动身体,让沙从身体的间隙里滑落,她埋得很浅,很快便重见天日,从来没有哪个时侯象现在一样看到阳光令她欣喜,这意味着她逃脱了死亡的危胁。
危险解除,赶紧爬起来,周遭的场景却变了样,她原本是在最高最大的一坐沙丘上,现在那沙丘却移为了平地,旁观又多出大小不一的沙丘来,就象谁给这片沙漠施了移魂大法,已然分不出谁是谁了。
红日仍是柔和,万道金光直射下来,把遍地黄沙染成金色。
乔伊伊站在沙丘上,愣了一瞬,天地间静得象只剩下她一个人,从没过的恐惧爬上心头,维持了半天的冷静烟消云散,她象只没头苍蝇般到处乱窜,张开嘴大声喊着,“墨西凌——墨西凌——墨西凌——”
风将她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可是没有人回答。
怎么办?他在哪?怎么办?他在哪?脑子里反反复复就是这两句,却没有答案。
乔伊伊至今仍清晰的记得匕首插下去的瞬间,那种猝不及防的椎心之痛。她几近崩溃,如同行尸走肉,不可以,历史不能重演,她不能再次失去他。
她变了身,用巨大的尾巴掀起沙尘,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找到他,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