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为人生是起点到终点之间一条逶迤的道路,只要在分叉口做出正确的选择就会拥有截然不同的命运,但实际上我们所有的判断,预测,遇到的一切人和事共同织成了一张笼罩在我们头上的大网,我们千方百计逃避和费尽心机追求,希望从这张网上千千万万个节点中找出最好的结果,到了最后却发现,这张网,才是结果,才是命运,才是人生。
很欣赏的一句话是,命单指出生和死亡这两个节点,即:我们出生在怎样的家庭,最终会以怎样的方式死去,这两个节点是固定死的,是不允许做出任何更改的。
我们能改变的,是生与死之间的这段旅程,这个叫运,看,你正坐在一辆急速行驶的车厢里,你身旁的空座位上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人,可这些人毫无例外,都没法陪你一路到达终点,他们迟早是要提前下车的。
姑且让我们把不可更改的生死节点和节点之间的旅程,合称为命运。
当我捏着何欢的后脖子,把她提起来时,我问我自己,什么是自在天?自在天能超脱命运,逃避死亡节点的审判吗?
不能。
福生天能吗?怕是也不能的。
我注视何欢时,隐约间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在这一刻,我的心中充满了悲凉的宿命感,所以神在我命运之书的结尾处,究竟划下了一个怎样的句号呢?
女子像只被猎人捕捉到的野兔一样,在我手里抖成了筛子,她歇斯底里的哀嚎着:
“不要杀我……我还有好多事没来得及做,这样死,我真的好不甘心。”
我问她:“尹先生的主子是谁?”
何欢扭过头来瞅我:“我说了,你会放过我吗?”
我坦诚地告诉她:“我可以让你没有痛苦地死去,就和关灯一样,很快的。”
何欢绝望地哭泣着,人在将死的那一刻是真的可怜,再硬的汉子,哪怕对死亡的渴望大到疯狂,哪怕心冷的比钨金还硬也无济于事。
“我有一回听纳多说起过,说那个人是二皇子,尹先生为他卖命,我知道的只有这些。”
我想起纳多临死前,曾反复重复着“二”字,看来何欢没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