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身上的毒是不是你做的?”夏盛卿脑子里划过馨儿刚刚对着她破口大骂的场景,上前一步,逼视着她,眼底隐隐约约有了寒意。
忆涟一怔,随后眼底掠过惶恐,连忙否认,“什么毒,我不知道,雍哥哥,我……”
“你最好不要骗我。”夏盛卿突然掐住她的脖颈,眼神阴霾,月静安给他的信中说是她在府内的暗桩对夏子衿下毒,为了逼迫他将忆涟收入房中。
可如果毒药是忆涟下的,夏盛卿眼底浮现一抹寒光,他可以忍受月静安对他的苛责,是因为他是月静安一手抚养大,但,倘若这件事情是忆涟的主意,他定饶不了她。
思及此,夏盛卿厌恶的看了眼几乎要昏过去的忆涟一眼,甩开她,转身离开。
馨儿从书房回到屋子里时,就见原本应该待在床榻上的夏子衿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她顿时心慌起来,满院子的寻找,就见夏子衿正坐在亭子里,望着旁边的一池锦鲤发呆,身上只披了一件鹅黄色绒袄,银发被风吹起,带着说不出的寂寥。
“公主。”馨儿站在原地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再看夏子衿这副模样,顿觉心疼,慢慢走上前,叫了一声,“公主,外边风大,奴婢扶您回屋吧。”
夏子衿转过头来,目光越过她,似是再看旁的人,好一会儿,空洞的瞳孔里才有了焦点,看着馨儿不由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病了便眼瞎心盲了?”
“不是的,馨儿不敢!”馨儿低着头,不敢看夏子衿的表情。
“是吗?”轻飘飘的反问,淡漠的如同风中的沙,“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勉强你……”说着,夏子衿撑着膝盖站了起来,许是坐了挺久,腿有些麻了不免一个踉跄,馨儿连忙扶上去,却被夏子衿躲开。
见到夏子衿对自己如此生疏,馨儿忍不住想要捂着嘴巴哭出来,想要说什么,却不敢开口,若是让公主知道夏总管和忆涟的事情,恐怕身体要更差了,待公主病好了,她自然会跪在床前,负荆请罪请求公主原谅。
夏子衿身子摇晃着进了房间,白衣白发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越发清冷孤寂。
暗处,真文真武看着她这副样子,不由对视一眼,面上禁不住露出担忧来,同时也有些懊悔,早知刚刚就拦着夏子衿不让她出来了,偏偏被她撞见那副画面。
夏盛卿回来时,夏子衿还醒着,服了解药,她的精神也逐渐好起来,只是感觉似乎还没有恢复,以至于夏盛卿都坐到她身边,她都没反应过来,依旧望着床梁出神。
夏盛卿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下意识的伸手就要去握她搭在被子上的手掌,夏子衿顿时犹如触电一般缩回手,夏盛卿顿觉疑惑,刚准备问她怎么了,夏子衿已经抓着被子躺下去,将自己整个埋进去,“我有些困了,先睡了。”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冷态度,夏盛卿僵在半空的手指动了动,最后默默叹了口气,替她关上门出去。
馨儿就站在院子里对着他怒目而视,夏盛卿强压下心头的烦躁,走到她跟前,“馨儿,还请你暂时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