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人韶华正盛,而明圣帝已经迟暮,说句不好听的,这一枝梨花压海棠的情事本就是不牢靠的,哪一个芳华春露的女子不爱俊俏儿郎,至于这个秦贵人是不是因着这个缘由才起的弑君之心,谁也说不好。
皇后是听懂了水嫣然的意思,虽说她一向是不喜水嫣然的,可若是能将秦贵人除个干净,她倒也不介意听上一听。
“哦?越妃既这样说,可是知道些什么内情?”
水嫣然动了动眉角,哎了一声,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一般,又是叹又是摇头,倒是将人吊足了胃口。
“这……嫔妾不敢妄言呢!”
她如此推脱不语,又做出分明有什么天大事的样子,而皇后掩唇咳嗽了两声,瞧了瞧这殿中众人皆是翘首待耳的模样,淡声道:“你但说无妨。”
“是……不过是实在算不得什么内情,只是嫔妾的宫人听她在朝晖宫当差的小姐妹说,那秦贵人在宫里头时常夜半三更幽会个青年模样的男子,两人时时是在朝晖宫中行苟且之事,当真有些不知羞呢。”
水嫣然的声音不大不小,正正好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众人之中有惊愕有鄙夷也有怀疑,毕竟从这后宫的女人口中说出的话多少都是真假掺半的。
而皇后则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水嫣然,相比于其他人更是多了几分探究意味。
“原本嫔妾也是不信的,可宫人与嫔妾禀告的时候说得有模有样,嫔妾想着若是秦贵人当真做出那等子对不起皇上的事情来,也定是要严惩不贷的,这才揣着心中的秘密想着今夜来与皇上婉言说上一番。可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秦贵人她当真是好狠的心呐!”
只见水嫣然一面唉声叹气一面又举着丝帕揩拭眼角渗出的几滴泪,望着还在昏迷之中的明圣帝呜呼道:“皇后娘娘可一定要彻查此事啊,若是让这个秦贵人的龌蹉事情这般藏下去,恐怕今后这后宫里头便更是要腌渍事一团了。”
这番的大义凛然之词不免令人心中各异,皇后深目还未言语,却听得夏晟卿开口了。
“越妃娘娘的宫人究竟是否言尽其实?这后宫里头可是不允许外男入内的,上有禁军把手,下有骠骑队巡夜。若说是有人夜半三更潜入朝晖宫与秦贵人私相授受,委实是难度大了些。”
水嫣然转过眸子盯看他,从他微聚的双眼之中看出了几分心虚来,她心头冷笑,死到临头还如此巧言令色,一会儿自然有他好看。
“夏总管说的也是,这外男嘛是难度大了些,可若是如夏总管你一般的内侍......在这后宫之中可是能够随意走动的呢。”
她加重了随意走动四个字,只瞥见夏晟卿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微变,更是心中揣得明白,复而福身向皇后。
“嫔妾以为只要派人在朝晖宫里搜上一搜,秦贵人若是私通苟且,断然会留下蛛丝马迹,皆是只要搜出证据来,那便是万万抵赖不得的了。”
皇后微微点了点头,抬手便吩咐了禁军统领安排人前去朝晖宫探查搜宫,毕竟此事不但涉及宫闱秘事,更是牵连着明圣帝的颜面,是绝对马虎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