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尚往来，斯内普。”

他的身体因为疼痛一抖，下一刻他脸上与我相同的地方被开了一道伤痕。或许是过于震惊，以至于他并没有意识到我在他完全没有开口的情况下就使用了神锋无影。

“随便你什么时候自己解除，如果你想死，我也不会拦着。

“对我无所谓，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我想起黑湖事件中，他对莉莉说出的那句让他终身后悔的话，忍不住叹气。

“希望你以后在面对莉莉时，至少能保证每句话都是过脑子的。”

我可以阻止黑湖事件的爆发，可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他与莉莉关系的恶化。

已经不想再管这些事了。

或许我天生就与斯内普八字不合，我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如果再有下次，我会选择送他礼物，我们不该再见面，也不该再有任何接触。

没有再看斯内普那边的反应，我扶着墙开始缓慢地往外走。

失血过多本就让我开始昏沉，再加上还使用了神锋无影，现在我就像个平常不怎么运动然后某天突然跑了一千米的大学生那样，鼻腔和喉咙里涌上血腥味，只觉得恨不得一头栽倒在走廊上，就在这里凑合一夜算了。

每走出一步我就感觉眼前的黑暗又扩散的更大一些，耳鸣嗡嗡作响，好似往我大脑里塞了一百只蜜蜂。我开始后悔跑到斯莱特林休息室，就该直接去教室门口堵人的，校医室距离这边实在是有些距离，以现在的状态，我估计走不到校医室就会昏倒。

头……好昏沉……

“梅林！”

就在我一脚重一脚轻地往前挪动时，一个熟悉但不应该在此刻出现的人叫着我的名字，在我迷迷糊糊抬头试图看清的那刻，西里斯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

西里斯难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这几天因为魁地奇训练他和詹姆斯落下了很多论文没写，今夜詹姆斯一直在挑灯夜战，他写着写着就发现梅林离开了休息室——实际上，今天一整天他都注意到梅林好像在找人，找的还是他最讨厌的那个家伙。

梅林在找斯内普。

时至今日，他已经不再觉得梅林喜欢斯内普，或者说这两人的关系明显不好。可梅林的离开还是让他心神不宁，在发现无论如何他的注意力都无法再集中后，他放下了笔，也离开了休息室。

他怀疑梅林去了斯莱特林休息室，便一路下到了魔药课教室附近，就在快要走到入口时，他在拐角后的走廊上看到了梅林。

月光洒在走廊上，映照着梅林的身影都变得模糊起来，她的脸色简直比月光更加惨白，仿佛要融化在光芒中，她半张脸、脖颈乃至衬衣上全是大片血迹，那些血迹仿佛一柄尖刀刺进西里斯的眼中，令他一瞬间心脏骤停。

前所未有的凉意席上他的后背，不同于从骨子里透出的凉意，他面部却空前地滚烫起来，肾上腺素飙升让他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扶住了梅林。

“谁干的？”

梅林身上的体温低的可怕，他生平第一次意识到，梅林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这个想法让他头晕目眩，简直无法正常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