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也不隐瞒,便将他准备游学河内、东郡、陈留等地的事情告诉了他。
司马朗听了,心向往之,只是他有母亲在侧,不得不居家照料,难以跟随,因此颇为遗憾。
晚饭之后,二人便同榻而聊,这时曹昂便说起了在黄河边的见闻。
听到曹昂的话,司马朗脸色也黯然起来。其实司马朗返回河内数月,对于此次流民的情况,比曹昂更清楚。
“阿昂,其实不瞒你说,早在七月份的时候,河内已经出现了灾民。”
“这都两个多月了,官府不管。”
曹昂问完,便知道自己问的多余,但凡有人在乎一下这些百姓的生死,灾民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遍地。
“哪有人管,刚开始甚至都不敢上报,实在是没办法了,担心这些人过了河,才不得不告诉朝廷的。至于这些流民,以冀州百姓居多,明府,不愿管。”
曹昂心中明白,地方赈灾,是要出真金白银的。而这些灾民是冀州人,灾后也会返回冀州,便意味着河内郡即使出钱出力,也落不到好,官府不愿管,也就理所当然。
“这些灾民,这一两个月就在黄河边上等着。”
“哪能啊,刚开始人少,也就这些日子,灾民才多了起来。而且你看他们看似无组织无秩序,其实队伍里都有太平道的人。”
“太平道?”
“对,就是冀州那边一个民间组织。冀州巨鹿郡有个叫张角的,自称大贤良师,奉事‘黄老道,蓄养弟子’,传说‘这张角师持九节杖为符祝,要求病人叩头思过,同时赐以符水,便可救命。’天下信奉者极多。
尤其是这符水治病,跟阿昂你的立瓮煮药,有的一比。大河两岸的百姓,有‘南曹郎,北贤师’的美誉。”
“别,我可比不上人家。再说,这也不是美誉,还可能是毒药。”
张角都要造反了,将自己和张角联系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
曹昂脸色有些凝重地说道:“太平道的人既然这么厉害,那为什么不管灾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