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场,亦称之为马球场。
望仙台以东,清思殿以南便有一处毯场。
打马球风靡于长安,尤其是唐室贵族,唐多名皇帝爱好打马球,唐僖宗李儇年间更是是马球最为兴盛时期。李儇打马球的水平很高每持鞠仗乘势奔跃,运鞠于空中,连击数百而马驰不止,迅若雷电,两年老手咸服其能。
据说这位唐僖宗打球兴致高时竟然还要和大臣们赌江山:“击球赌三川”。
作为李儇之弟,皇帝李晔自小耳濡目染马球之术,虽不如其兄长那般痴迷,平日里也会打马球消遣玩乐,陪同皇帝打马球的就有数百名黄门少年郎。
此时此刻的毯场一片肃杀,无数的兵马自毯场西面涌了进来,这些士卒多披红底黑甲,看装扮样式是左羽林军的将士。
人潮拥挤进了毯场便开始停滞不前,不少羽林兵神情惊疑,只因为毯场西面横列了一支军阵,挡住了他们西进的道路。
这是一支很简易的方阵,但观整支方阵整齐肃然,没有丝毫的喧哗,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一名名士兵身披银色札甲,头戴铁胄盔,盔上红缨随风飘动着,阳光闪耀之下,一片璀璨的银光刺人双目,使之不敢逼视。
胜负之征,精神先见,明将察之,其效在人。两军对战,皆有望气之说,是判断敌情,估算敌人实力的依据。
这支军队不但竖列严整,军中的将士们也都个个英武,身姿笔挺,哪怕他们的面容稍显稚嫩,但是他们的精神面貌毫不怀疑他们是一支敢战之兵。
刘景宣义子刘继晟骑着高头大马越众而出,眼神同样惊疑看着对面几百步开外的军阵,他吃惊道:“宫内何时出现了这么一支队伍?”
身侧的亲将提醒道:“大人,观其旗号是天子身侧的御前班直?”
“是那支农民组成的新军?”刘继晟听闻顿时放下心来,再观对面军阵眼神已然变了,有着轻蔑嘲讽。
“叛贼刘景宣已死,速速放下武器,朝廷既往不咎!”
突然间御前班直的长阵中爆发出呼喊来,吓得刘继晟差点跌落马下。
“父亲死了,怎么可能?”
左羽林军士卒们同样也是骚乱一片,军心浮动,军中几个军将围拢在刘继晟面前焦急道:“大人,该怎么办?”
这时的刘继晟强作镇定,他嗤笑道:“你们真的相信我父亲已经死了吗?就凭对面的口说无凭吗?”
军将们面面相觑,此时有些回味了过来,自甘露之变后北司权宦们都是带兵入宫的,刘军容可是带领嫡系兵马进入内宫,怎么会这么容易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