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延英门正南方向就是外朝宰相们办公的地方,三省机构以及御史台等。
看到其他几个宰相们先行离去,崔昭纬特意在延英门等候着最后出来的崔胤,过了一炷香的时候,崔胤从延英门而出,一副志得意满的神色。
只不过他看到崔昭纬立马变了颜色,上前恭敬道:“司徒,您怎会在此?”
崔昭纬眼神复杂看着自己这个小族弟,他与崔胤同出身于清河崔氏,虽说门阀世家已经没落但其中底蕴仍旧不可小觑。
崔昭纬自任同平章事起就大力提拔崔氏族人,他待崔胤以宗人之礼,屡屡大加推荐,崔胤因此而官运亨通,历任御史中丞、兵部、吏部侍郎等,直到升任宰相。
崔胤从此也唯他崔昭纬马首是瞻,从不敢违背,可今天偏偏怎么了。
崔昭纬道:“贤弟,你今日圣前建言有些欠缺考虑了。”
崔胤弯腰躬下,小心问道:“我有些不解,还请司徒示下。”
似乎还满意崔胤的态度,崔昭纬敲打道:“现今朝中局势晦暗不明,圣人大病初愈之后就性情大变,理政议事与之前大相径庭。”
“酒曲一事明显就是圣人要削剥北司诸宦们的权力和财政来源,你不该建言,更不应当接下这个差事,事情稍有处置不妥北司的宦官们必将矛头指向你。”
崔胤神情未变,似乎早有预料,但他还是虚心请教,而崔昭纬则给出他的答案则是虚与委蛇,接下这个差事装装样子就好了,既能应付了圣人又不能切实损害北司的利益。
崔胤恭声应承了下来,待到崔昭纬满意走后他站起身来,神色变得玩味了起来。
他是最后一个走出延英殿的,是因为圣人留他殿内密谈了许久,谈论的中心的话题那就是除阉。
崔胤为人阴险狡诈,工于心计,又善于阿谀附和,同时他的性格又十分偏执激进。对于除阉一事,崔胤是众宰相中第一个表态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