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虚衔还是实授,你好歹也是朝廷二品大员。怎地就这么不懂礼数呢。”陈济方接着打趣道。
“行了我的二哥。当着孩子面,你就饶了我吧。大人非要如此说,那下官告罪了还不行么。”陈济怀拱拱手,苦着脸说道。
他那滑稽的样子,引得几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后,陈济方又道:“说吧,你们哥俩。左一封信,右一件函的,催着我来上海。到底有些什么事儿啊?”
生、怀兄弟,微笑着互相望望。还是陈济怀先开的口。
“请总督大人驾临,当然是有不少事呢。这事儿吧,有公有私,有大有小。不知大人想先听哪一拨的?”
“我看你真是闲散过头了,竟有些欠打了。”陈济方假装凶恶的说道。
几人又是一阵笑声。
片刻后,陈济生才正襟说道:“还是我先说一件吧。”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其他人也不再嬉笑,跟着严肃起来。
陈济生便接着说道:“请二哥过来,是有件事想和二哥商量。也让二哥给做个主。”
“什么事啊?”陈济方问。
“嗯,就是林家的孩子,和我芳儿的婚事,我想该尽快定下了。”
“哦,哦。是这事啊。”
“是啊,东方那孩子今年已十八了,我芳儿也十六了。我想也是时候了。先把亲事定下,来年再让他们完婚。如此,我的一桩心事也算了了。”
陈济生说着,声音有些黯然。其他人听着,也不禁跟着有些伤感。
陈济生的这件心事,源自他话中的林东方的父亲。
当年,陈济方和陈济怀兄弟,出洋游历西方。他们在归来时,带回了两位海外华侨。
这两位归侨,都是陈济方招揽的。
其中一个叫邱瑞,字源安,祖籍浙江瑞安,嘉庆二十五年生。
早年间,邱瑞的祖父下南洋讨生活,便一直漂泊在外,也在南洋成了家,到他这已经是第三代了。
当陈济方等人西行路过新加坡时,在岸上闲逛时结识了邱瑞。
那时他正在一家英国人开的洋行里做襄理,业务做得非常出色,很得上司的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