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史仁怒斥道，“你不争气，如云若是把酒楼交给你管理，岂不是要把她娘家的心血败光？小宝是她的亲孙子，不给他还能给谁？”

“看来我娘真是被你灌了迷魂汤了。”史成不想多做争论，只是又问，“你真的放心让林小花去京城？你就不怕，她到时候在长公主面前乱说话。”

史仁轻蔑地一笑：“长公主是何等金尊玉贵的人物？如果林小花敢在她面前乱说话，恐怕还没说完就被拉下去杖毙了。有的事情她瞒着都来不及，哪敢污了贵人的耳朵。”

“她若真的敢说，我们俩的下场虽说不会好到哪里去，那小宝呢？她总不能连小宝都不顾及吧。”

“更何况，我看她，根本没有那样的胆子！”史仁一锤定音。

史成烦躁地来回踱步：“爹，说到底，你就是想让我同意把林小花送走呗。”

“眼看着她身子越来越差，我还想着过几年把她弄死，再娶一个干净的姑娘进来。”

“要是林小花真攀上了贵人，我们固然能沾到光，可我还怎么把她弄死？”

“过几年，林招娣的年岁也恰好合适，她又是贵人的血脉，若我能娶到她……”

史仁真想撬开儿子的脑袋，看看脑子里面到底灌了几斤水，事到如今，还不知道变通，甚至还做着娶公主府小姐的美梦，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我的好儿子诶，若是林小花攀上了贵人，她肯定要在贵人面前服侍。到时候咱们有银子了，纳几个美妾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史成终于被父亲说服了，也或许是被他描绘的美好前景所吸引，点头道：“林小花可以送走，但我们一定要和她说清楚，什么话不该说。”

“这是自然。”好不容易说服了儿子，史仁亲自下楼寻人，林小花还在角落里神游天外地擦着桌子。

他伸手上前想拍拍她的肩膀，林小花戒备地后退一步。

史仁见状也不强求，收回手道：“”小花，随我上楼。今日那个老爷，似乎同你和招娣有些渊源。”

林小花想到今天这个陌生男子的一句“林小花姑娘”，不由得呆滞了片刻，她的名字，似乎从来没有被用这么尊重的语气唤过。

要么是带着调笑之意的小花，要么是带着厌恶的死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