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璋的话又像是说给杨策听:“我这次暗中查探,就是皇上下的亲口诏令,是以,哪怕你们说的是真的又有什么,钱收回来了,对皇上来说就够了。”
“你主子定然也是明白的,可还是让你这么做了,所以你现在说再多,也是浪费唇舌罢了。”
这话说的已经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莫昶面死如灰,杨策也好不到哪里去。
贺怀璋像是失了兴趣,右手微抬,很快又有两名司使将莫昶抬了下去,这次莫昶像被抽了浑身的力气,没有半分反抗之意,像个死狗般被拖了出去。
很快,堂中又是一室内寂静,随着一声吱呀掩门声,孟瑾年回过神来,她刚才听到贺怀璋说话有些走神,以至于这才发现,堂中现在只有贺怀璋和杨策以及自己三人,其余人都退了个干净,门也从外面被人关上。
南风呢,什么时候不见了?她不是一直站在自己身后么?南风肯定不会招呼都不打一声留自己一人在这里的。
“贺大人...”
孟瑾年后发后觉的紧张了起来,双目瞪得溜圆:“若是没事,我...就先告退了。”
贺怀璋一步一步踱了过来,像是在自家后宅漫步一样漫不经心,孟瑾年却觉得压迫感十足。
而且相信浑身污渍的杨策应该也深有所感,他已经肉眼可见的战栗起来。
贺怀璋在距孟瑾年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又轻咳了两声。孟瑾年还是第一次距离他这样近,窗柩洒进来的日光有些许打在他的身上,周围空气中细小的粉尘在金色日光的映照下升腾飞舞,像是谪仙身边神圣的光晕。
孟瑾年看的一愣,很快被他侧边脖颈处两处黑青色青筋吸引过去了视线。一根粗黑的血管,周遭还有些细小的蛛丝状蔓延,黑青色在病态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扎眼,按理说这么明显的印记,她应当早就发现了才是。
她也算见了贺怀璋很多次,以往他一贯着略高立领的内衫遮挡,刚入秋就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罩麾,她又对贺怀璋一再避让,再加男女有别,更不会盯着一个男人的面貌勃颈看。
这明显的异样,加之贺怀璋大麾常不离身病弱怕冷的模样,孟瑾年很容易就想到了中毒。
贺怀璋剑眉微蹙,攥拳抵到唇角轻咳几声:“孟二姑娘留步。”
温言细语,孟瑾年却觉得很难生拒绝之心。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