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算是解释了,只是孟锦年总觉的他这个''赏''字说的颇为讥讽。
“原来是这样。”
二人之间一时无话,孟锦年正寻思找个什么借口离开之时,又一辆小马车‘哒哒哒’的回来了。
是杨策回来了。
杨策刚下马车,见到门前立着的一对亮眼男女,原本泛着三分喜气的脸顿时沉了下来,眼睛一瞟,待看清牌匾上二字之时,脸色阴沉的像是能滴的出水来一般。
这贱人,这贼子!
欺人太甚。
他转念想到刚才庸王世子对他的允诺,脸色缓了缓。
“怎么,这光天化日之下,贺大人就明目张胆勾引我的内宅妇人了么,真是世风日下,世风…”话还未说完,一柄刀鞘已经重重的砸在他的脸上,杨策顺着力劲栽倒在地,好半晌才吐出一口混着牙齿的血沫。
孟锦年眸子大睁。
这这这,属实也太狠了。
看着太过瘾了。
裴今安像鬼魅一般出没:“都说读书人记性好,裴某看也不见得,这才不过月余,探花郎便已经好了伤疤忘记疼了。”
杨策咳嗽两声,忍住剧痛道:“你..你敢殴打朝廷——”
“朝廷什么?”裴今安娃娃脸上咧嘴一笑,脸上满是恶意:“杨探花莫不是以为考中了进士,就是朝廷命官了?那你可得回炉重造咯。”
杨策脸上青红交加,如此大辱,他已经是重生以后第二次经历了,眼见着周围看热闹的已经越聚越多,他一手撑地捂着脸站了起来,哪怕心中恨极,却不敢在逞口舌之快。
只不过这口气他到底咽不下。
他想起前世里裴今安惨死在贺怀璋手下的模样,没忍住。
“我与你并无过节,就算杨某现在还不是朝廷命官,你也不应仗着皇城司的权势当街逞凶,无故殴打良民,若皇城司的人都像你这样嚣张跋扈,那岂不是街上平民人人自危,连门都不敢出了。”
他本以为自己的话能激发民愤,正等着周围人附和声起,却见周遭之人都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人人忌讳莫深,更有甚者还退了一步。
裴今安侍双手环抱胸前,侍立在贺怀璋身后,像看小丑一般看他,而他当今的妻子孟氏,更是毫不掩饰的站在身边看笑话。
孟锦年没想到杨策居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现在并无功名在身,还想用煽风点火这一套引群情激怒,若是旁人,没准看热闹的还真会叫嚷两句捧个哏。
可谁让这是凶名在外的皇城司。
皇城司办事,从来都是先斩后奏,狠辣无情,就连权贵世家都不得不卖个面子,哪怕一个个恨的牙痒痒,却也从来不敢正式交恶。
杨策看着眼前俊男靓女一双人比肩而立,心头莫名的涌上一丝不爽快,随即眼神一暗。
按下心头思绪,他再次确定,这女人是留不的了。
“你可是说完了?”
贺怀璋神色淡淡:“与其有功夫使这种小心机,本官还是奉劝你珍惜时间,好好学一学耕种的本事。”
杨策先是一愣,“耕种?”紧接着想明白,咬牙大怒:“赵——贺怀璋!你不要太过得意。”
贺怀璋眼神中锐色一闪而过,看着一脸慌张愤怒的杨策,眼中依然是一片雾色。
孟锦年到没听出杨策险些说漏嘴的话,她刚听懂了贺怀璋的话,正乐不可支。
她敢肯定,杨文广落罪后,皇上肯定会连坐,有个贪昧银钱的爹,当儿子的学问再好,品性这一块已经是经不住考验了。
失了圣心,再被抄了家,杨策也别想再如上一世般入仕当官,她更不会再给他一个子儿,那杨策可不就得去学耕种自食其力去了。
杨策差点脱口说出这宦官头子的真实身份,心中猛的一个激灵,找补道:“我父亲一案皇上交由大理寺审理,大理寺可不是动用私刑胡乱定罪的地方,其中有无隐情还不清楚,皇上还没有盖棺定论定下我父亲的罪名,你就敢替皇上做主了?”
贺怀璋琉璃般的眸子在他面上一扫,“自然不敢,那就祝杨大人好运了。”
他说完对孟锦年颔首,转身领着几个侍卫进了隔壁大门。
杨策目送他们一行进了隔壁宅邸,刚松了一口气,就见孟锦年若有所思的盯着他。</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