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鞭责

他心中狠狠咒骂,不守妇道的贱人,身为人妇居然与外男相谈甚欢,贱人贱人。

可不管他心中如何唾弃如何燥怒,他也只敢紧紧攥住手中缰绳,将一股子力气使在马缰之上,不敢表露分毫。

“唏律律——”身下马儿嘶鸣一声,不安的原地踏动几步,唤醒杨策的理智。

最近的诸事不顺让他心里的郁气积攒到了顶峰,却半分没有纾解的途径。

再这样下去,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

自从那日他得知孟瑾年会和皇城司使一起回京之日起,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着。

与被押解的父亲一路同行,这一路上的尴尬难堪该怎么形容。

孟瑾年这个贱妇倒好,自己的公爹被这群人押在囚车中,她脑子怎么想的,居然会答应和他们一路同行,难道真的一点不顾旧情,不怕别人耻笑么。

就算他对孟瑾年若即若离,但是父亲对她是很好的!

这几日他去寻过孟瑾年多次,都被姓管的那个老虔婆给挡了回来,连院门都进不去半分。无奈只能自己奔波在平日与他家交好的人家中,祈盼能寻得一点助力。

可是在皇城司铁面跟前,密州上下所有人家谁敢多说一句话?

杨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之前心心念念的秦如是也被他抛弃在一旁。他都已经是泥菩萨了,哪里还敢因为一个秦如惹孟瑾年的不快。

而被他遗忘的秦如是正走在队伍的末端呲牙咧嘴,恨不得踮起脚尖走路。

这副身子到底被养的太娇贵,统共没有吃过太多的苦头,是以她脚底已经被磨起了血泡,每走一步都疼痛难忍,却不得不忍。

秦如是早就想靠装晕躲过一劫,不想跟在她身边的婆子不知从哪掏出一根磨得锃光瓦亮的绣花针,有事没事的在她跟前嘀咕:“老婆子身怀绝技,甭管是怎么晕的死去活来的,扎上两针,保管你醒的不能再醒。”

是以她只能收起自己的小心思,生不如死的跟在队伍最末端,连走的太慢都不敢,生怕被迫当一次‘容嬷嬷手下的紫薇’。

孟瑾年伸了个懒腰,唤过南风:“你去前面瞅瞅,看看杨文广在哪辆囚车上,然后想办法让杨策知道。”

等南风走了,管妈妈才道:“也不知道这杨策会怎么抉择。”

孟瑾年莞尔:“自古孝字最压人,他老子在囚车上跪着,他敢在一旁悠哉骑马么?名声不要啦?”

若是背负着不孝的骂名,就算杨策此次不被杨文广的罪名连累,仕途也会止步于此。